“张院长,你来得正好。李局长的病情有些古怪,我已经施过针了,可是仍旧毫无起色。你要是再不来,恐怕就要为庸医所害了。”
来人正是津城中医学院的张院长,石老也是赶忙上前打招呼,并且话里还意有所指。
“石老,你先别急,让我先看看再说。”
说罢,张院长就走到病床前,先是仔细看了看李局长的状况,然后这才号起脉来。
“照我看来,李局长应该患的是某种非常少见的臆症。不知这位小友又是怎么看的?”
片刻后,张院长放开李局长的手腕,微笑着问杨晓风道。
“张院长所言极是。”
因为只有中医里的臆症跟中了降术的症状比较接近,而自己又实在没法说出李局长的真实病情,所以杨晓风也就只能顺着张院长的诊断说了。
“那敢问小友姓字名谁,又是师从何人?”
“晚辈杨晓风,是津城北洋大学的一名大四学生。”
“哦?学生?没听说北洋大学医学院有此等青年才俊啊?”
“晚辈所学乃是市场营销专业,并非医学院学生。”
“原来如此。那你这医术可是家学渊源?”
“非也,晚辈的医术乃是得自于道门,所以才对于治疗这臆症有些特殊的手段。”
“道门?哼,都是些装神弄鬼的手段罢了。小咂,你不会是要在这警务医院里扶乩请仙吧?”
一听说杨晓风的医术得自于道门,边上的石老立即就忍不了了。
“那小友又准备如何医治李局长呢?”
张院长并没有理会石老,而是继续问杨晓风道。
“先用烧山火和镇魂针法稳定病情,然后再用药物并辅以特殊手段。七日后,人就可以醒过来了。”
杨晓风说的都是实话,但又都不是实话。
“烧山火刚才老夫已经用过了,并没有什么起色。至于镇魂针,老夫却是闻所未闻。”
石老又不甘寂寞的把话插了进来。
“李局长有武艺在身,我用烧山火调动他丹田中的功力来护住心神。镇魂针是我道门专门治疗臆症的一种针法。药物也须经我亲自调制才行。至于特殊手段,就不便对前辈明言了。”
对于石老,杨晓风直接选择了无视。只是恭敬的向张院长解释了一下治疗李局长的办法。
“道门的医术确实有许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不知小友的药方能否容老朽一观?”张院长满脸希冀的问道。
“完全可以。”
说完,杨晓风就拿过纸笔,把药方写了出来,然后递到了张院长面前说道:
“还望前辈多多指证。”
“此方中可有小友师门不传之秘?”
张院长并没去接药方,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杨晓风问道。
“前辈说得哪里话来,一个药方而已。若是能多治几个病人,也算是我师门的一份功德了。”杨晓风淡淡的答道。
“那老朽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张院长就接过药方仔细的看了起来。
“江山代有才人出,此方果然非同凡响!老朽行医数十年,自觉也开不出此等良方。胡厅长,李局长的病就交给这位小友来治吧。”
看过药方之后,张院长对胡厅长说道。
“既然张院长都认可了,从我个人角度也就不便再进行干预了。不过……”
话说到一半,胡厅长又转向了李雨桐。
“桐桐,你父亲除了个人身份之外,还是咱们津城的重要领导。所以,我还得跟市领导汇报。”
“依我看,不必了。就算是市领导来了,也得尊重家属的意见。况且我早就跟孝林说过,让他不要当这个刑侦局长,可他非不听。”
“结果就把身体搞成了这样。如果不是遇到小风,怕也是劫数难逃。所以桐桐,如果你爸能侥幸逃过这一劫,你就赶紧让他辞职。”
“然后呢,你也抓紧找个对象,早点儿成家,早点儿给他生个大白眼子。让他也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何伯的一番话,直接就怼得胡厅长是无话可说了。
“我……”
虽然何伯不怕胡厅长,但李雨桐对自己这个顶到头儿了的上司还是有几分惧意的。此时的她除了含着眼泪无助的扫视着周围的众人之外,那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可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就见郝盘山带着柳岸月和郝参军走了进来。
“桐桐姐,你没事吧?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别怕,有我三伯和晓风在,没人能欺负你。”
还没等郝盘山说话,郝参军就一把搂住了眼泪汪汪的李雨桐,丝毫不见了在上岛咖啡的那副模样。
而李雨桐一见到这位昔日的敌手,就跟见了亲人一样,趴在郝参军肩膀上委屈的抽泣起来。
“胡厅长,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郝盘山主动上前跟胡厅长握手打招呼。
“郝主任,您怎么来了?”
胡厅长满脸吃惊的问道。
“我家小六儿跟桐桐都是好姐妹,她父亲病了,我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哦,原来是这样。那这个杨晓风也是郝主任您找来的喽?”
“没错儿,上次我家小三儿的病就是小风给治好的。听桐桐说,她父亲的症状跟小三儿一样,我就让小风过来给看看。”
没想到,郝盘山这金丝楠脑袋竟然也学会编瞎话了。
“既然这样,桐桐,你父亲的病该怎么治,你听郝主任的就行了。”
“晓风,你就放心大胆的治,万一要是出了事,都有三伯和咱们郝家呢!”
见胡厅长开始甩锅了,郝盘山也是没客气,大包大揽的把所有责任都承担了下来。
“那好,三姐,你先带六姐和李警官回避一下,我这就给李局长施针。”
说完,杨晓风就开始脱起李局长身上的病号服来。
“桐桐,晓风要施针了,咱们先回避一下。相信他,肯定能治好伯父的病。”
见李雨桐还迟疑着不愿出去,柳岸月赶忙上前拉着她的手劝慰道。
“桐桐姐,你放心,晓风的医术可厉害了。我三哥就是他治好的,现在都能活蹦乱跳的陪我出去玩儿了。”郝参军也在旁边帮忙劝解。
见柳郝二女都是自信满满,李雨桐这才跟着二人走出了病房。
“这镇魂针老夫是着实的看不懂,但这烧山火却也用的中规中矩。”
见杨晓风把钢针分别扎在了李局长的头顶和丹田的位置,石老不知是夸赞还是揶揄的说了一句。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着实是把这位津城针灸第一人给惊到了。
就见杨晓风左手掌心紧贴着李局长的额头,右手三指不住的捻动着丹田位置的一根钢针。
片刻后,先是丹田,然后紧接着就是头顶,所有的钢针竟然齐齐的振动起来,甚至连轻微的嗡嗡声都清晰可闻。
“这……这是颤针之法!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失传已久的颤针之法,竟然又重现人间!”
又是石老第一个出声,但声音却有些颤抖了。
其实也难怪石老这么大惊小怪。现在中医针灸中的颤针,都是靠施针人用手指弹动针尾,而杨晓风却是让针自行颤动。
这在振动频率上,要远远高于手指弹动,同时针灸的效果也就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因此石老才会如此的激动。
“让前辈见笑了。晚辈这颤针之法,其实只不过是因为晚辈也是身怀武功,靠着些许功力来催动钢针颤动罢了。”
杨晓风抬手抱拳冲石老微笑道。
其实这还要归功于杨晓风重拾了跟阵法有关的记忆。正是因为这些记忆,才让他对镇魂针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所以他才调动丹田中的灵气,催动烧山火振动。
进而调动李局长丹田中的功力,催动镇魂针运转起来。同时,他还往李局长的泥丸宫注入了一丝灵气,以便对其受伤的魂魄进行蕴养。
“原来这颤针之法需要医武双修才能办到!唉,看来老朽是今生无望了!”
对于一辈子痴迷于针灸的石老来说,无法习得这颤针之法,确实是一件极其遗憾的事情。
“前辈不要太过失望。虽然您年岁已高,但如果修习得法的话,练出些许功力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是说老夫还有望在临死之前习得这颤针之法?”
“前辈若不嫌弃,晚辈愿助您一臂之力。”
杨晓风的这手儿以德报怨,立即就赢得了当场绝大多数人的敬佩。
“小友若是能让老夫得偿所愿,老夫愿拜在小友门下!”
闻听此言,石老竟然要给杨晓风行礼。
“前辈万万不可。”
甭管怎么说,杨晓风也不能让这么大岁数的老者给自己行礼啊。
更何况石老的身份地位还都在那儿摆着呢。这要是传出去,津城的中医界非得乱了不可。于是他赶忙上前扶住了石老。
“那小友是不肯传我这颤针之法了?也是,刚才老朽实在是……”
杨晓风的举动让石老立马就又失望万分。
“前辈说得哪里话来。晚辈虽然年轻,但石老的人品晚辈还是有所耳闻的,刚才前辈的一再提点,也是用心良苦。但救人要紧,请恕晚辈无礼。颤针之法,小技也,晚辈理当奉上。”
杨晓风扶着石老的两肘语重心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