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豆豆神色蔫蔫地接过，下床。
    她打字给陈煜：“你先出去，我要洗澡。”
    陈煜看到消息：“我去问问医生。”
    说完就直接转身出了病房。
    等他问完再回来的时候，打开门就听见了水流声。
    陈煜又退了出去，将门关上，自己坐在走廊的凳子上。
    “小伙子，你也陪护啊？”
    凳子的另一端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阿姨。
    陈礼貌地点头：“是。”
    阿姨笑着说：“晚上可不好熬哟，这生病的人，晚上是不好过的。”
    陈煜：“谢谢提醒。”
    见陈煜没有什么聊天的意思，阿姨也收了声，走廊重回安静。
    连豆豆冲完澡，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因为退烧出了汗，浑身不舒服，就算自己用毛巾擦了也不行。
    连豆豆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边走边给陈煜发消息：“我洗完了，你回来吧。”
    下一瞬房间门就被打开。
    连豆豆吓了一跳：“你就在门口站着吗？”
    陈煜没回答，他看见连豆豆湿漉漉的头发眉头皱起：“你还洗头了？”
    连豆豆眨着眼，不知为何语气有些心虚，用沙哑的嗓子说：“我觉得我应该没事了吧……头发好油，不舒服。”
    陈煜露出一个礼貌地微笑：“你在生病你知道吗？”
    连豆豆拿着手机打字：“我马上吹干。”
    发完又转身回了浴室，房间里响起吹风机的声音。
    连豆豆摸着自己已经干了的头发：“现在可以了吧。”
    陈煜推着她回到床边，自己转身去给她倒热水：“还有一顿药。”
    连豆豆看着旁边跟监工一样的陈煜：“喝了喝了。”
    陈煜严肃地对她批评教育：“我刚才说了去问医生，你为什么不听？”
    “作为病人不应该遵医嘱吗？”
    “医生说只能擦身，洗头要直接吹干，你出来的时候还晃晃悠悠的。”
    连豆豆辩解：“我这不是怕你在外面等太久嘛。”
    “我没着凉，不洗的话太难受了，我睡不好……”
    陈煜给她盖好被子：“睡觉！”
    将灯关掉，房间里瞬间暗了下来。
    陈煜自己摸黑爬到旁边的小床上躺下。
    刚躺下，手机亮了。
    点开果不其然是连豆豆的消息。
    陈煜看了之后心里一梗。
    上面赫然写着：“你晚上睡觉打呼噜吗？”
    陈煜无语了！
    哪有这么直接问的！
    不尴尬吗！
    身后还有连豆豆拍拍他的床催他回答。
    陈煜使劲闭了闭眼睛，僵着嗓音说：“不打。”
    说完继续说道：“快睡觉，别玩手机了，我睡觉了。”
    连豆豆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问个打不打呼给她一点心理准备。
    系统：“你太直接了，陈煜害羞了。”
    连豆豆隔着夜色，陈煜又是背对着他，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连豆豆：“好吧，那我安慰一下他。”
    连豆豆悄咪咪摸出手机：“真不错，我也不打。”
    陈煜收到了，看到了。
    “连豆豆，你还睡不睡觉。”
    连豆豆不满意了：“这么凶干什么？怎么跟姐姐说话呢。”
    陈煜：“？”
    他深吸一口气：“我哪里凶了，赶紧睡觉，要休息。”
    连豆豆：“好的。”
    身后没再传来若隐若现的手机的光亮。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连豆豆很快就困了，打了个哈欠就陷入了梦乡。
    陈煜是被一阵细细簌簌地声音吵醒的。
    他猛得睁眼：“怎么了？”
    连豆豆在房间角落的桌子旁站着，听见陈煜的声音吓了一跳。
    冷汗都出来了，浑身发虚，说不出来话。
    陈煜直接翻身下床，鞋都来不及穿往她那边跑去。
    抬手揽住她的肩膀。
    手心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她身上不正常的温度。
    陈煜来不及多想，直接抬手将她抱起来抱回床上。
    找到柜子里的退烧贴给她敷上。
    又拿出体温计给她量体温。
    三十八度多。
    陈煜抬手就按了护士铃。
    连豆豆听见护士铃的声音觉得有些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