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知道这已是因着太子心软仁厚,网开一面的结果,后续刑部如何判罚,再去运作运作就是了。
钱夫人立刻磕头谢恩:“谢太子殿下。”
李夫人虽觉得自己儿子和他们这主仆恩怨没什么关系,以及钱家这好色之徒同这贱人勾结,也与她儿子无关,竟就这么将她儿子关进了大牢。
李夫人这恩谢的不情不愿,说话也含糊不清:“谢太子殿下。”
徐鹤章并未在意,只是抬手示意事情已经结束。
自己带着还在流泪的连豆豆离开。
还众目睽睽之下,大掌着她的腰,将她抱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连豆豆迅速坐到另一边,和徐鹤章分开。
她颇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直视着徐鹤章的眼睛,语气十分真诚:“刚才谢谢你。”
徐鹤章没开口,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慢悠悠地比划着:“谢我什么?”
连豆豆唇角微抿:“我知道你刚才是让我出气,谢谢你。”
说话间,车夫驾着车向前驶去,轮子在地上划过的噪音、马蹄声渐渐大了起来。
徐鹤章起身,调转方向,挨着连豆豆坐下,温热的嘴唇靠近她的耳廓:“只说谢谢吗?”
连豆豆肩膀缩了一下,抬手推他:“你离我远些,耳朵好痒。”
徐鹤章顺着她的力气离远了些,顺势颇为慵懒的斜靠在软垫上。
“连姑娘最近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徐鹤章声音里的笑意掩盖不住:“竟是连殿下都不叫了。”
连豆豆不看她:“我以为我同殿下的关系,比旁人是要近些的。”
徐鹤章将她的话在舌尖调转了个语调,重新说了出来:“你同我的关系?”
“那你说说,我同你是什么关系?”
连豆豆声音铿锵有力:“当然是有着共同秘密、牢不可破的盟友情。”
“殿下,你我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啊。”
徐鹤章依旧是有些吊儿郎当的表情:“哦,那既如此,我将你杀了,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连豆豆直接抬手,落下,在他胳膊上打了结结实实的一下:“好了,我对殿下不敬,殿下杀了我吧。”
徐鹤章眼底难得出现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连豆豆扭过头去不看她。
“本宫只是同你开玩笑。”
徐鹤章坐起身,想去看她的表情。
连豆豆直接抬手挡脸。
“我只是个随时可以被杀掉、扔掉的物件,不配同太子殿下开玩笑。”
“你是在同本宫耍小性子吗?”
徐鹤章觉得不可思议。
“看来是本宫对你有些太好了。”
连豆豆将手从脸上移开。
徐鹤章以为她是怕了,脊背挺直了些,准备接受她的道歉。
连豆豆只是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当着他的面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给徐鹤章气笑了。
他开口说话,连豆豆堵着耳朵。
他比划手语,连豆豆闭上眼睛。
马车慢慢悠悠地停下。
连豆豆掀开帘子一角:“殿下,民女到家了,谢殿下送我回来。”
说完,看也不看车上伸着手想拦她的人一眼,动作迅速地跳下了马车。
头也不回的进了府门。
徐鹤章目光从落下的帘子上移开,看着自己举着的手。
“殿下,回宫吗?”
徐鹤章将手收回。
驾车的人会了意,驾马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今日的奏章,徐鹤章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已抬着笔,将那些大臣们的折子滴了好几滴墨汁了。
“殿下可是为今日连小娘子的处境心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