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豆豆:“啊……没事,你小时候吃的更健康。”
顿了一下,反正瞎聊嘛,连豆豆接着问道:“那辣的呢?”
“也不可多食,我每日的餐食虽看起来精致,但吃起来也就那样。”徐鹤章笑笑:“你上次带我在饭店吃的糖醋小排好吃。”
连豆豆:“有眼光!那可是我的最爱吃的一道菜之一!”
徐鹤章调侃:“你这句话,限定词太多了吧。”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吃到更好吃的饭菜啊。”连豆豆换了话题:“你小时候是不是要学很多东西啊?”
徐鹤章:“当然,几乎什么都学。”
“那你会不会有觉得很累的时候?”
徐鹤章:“还好,只是有时会羡慕弟妹们可以到处跑着玩。”
连豆豆小声:“怎么听起来有些惨……”
徐鹤章不觉得:“惨吗?那些东西,我学起来也算快,感觉没费太大力气,不太懂为何弟妹总是不想学习。”
连豆豆:……
好了,这下大家都不开心了。
“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你觉得困难的吗?”
徐鹤章想了想:“有,但我不能告诉你。”
连豆豆的熊熊燃烧的好奇心不是这么容易就会被被浇灭的:“为什么!”
徐鹤章:“反正不能告诉你。”
连豆豆追问:“真的不能吗?”
徐鹤章斩钉截铁:“真的不能。”
他松开连豆豆,在四周看了一圈:“人走了,快去沐浴吧,我出去看看。”
连豆豆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过去:“他们之前藏在哪里?房顶上?窗外?”
徐鹤章:“窗外的墙上。”
徐鹤章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来问他们要吃些什么伙计。
“大人,这是我们这里的菜单。”
徐鹤章:“不是什么大人,只是有幸与赵大人相识。”
伙计立马改口:“客官。”
“看看菜单,您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就行。”
徐鹤章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我看外面涝灾严重,你这里倒是什么都有,不错。”
“哈哈,贵客这真是抬举我们了。”伙计指着周围的摆设:“这些物件都是一直都有的,只是这里地势高,而且老板建的时候,说是咱们这个地方爱下雨,所以排水建得好,这才得以幸免。”
“至于咱们这里这些吃食,嗨呀,哪个开饭馆的不囤粮呢,这都是用的囤货,都快见底了,老板也发愁呢。”
徐鹤章:“你们老板很有远见啊,开这饭馆可是下了苦功夫。”
徐鹤章抬眼有仔细看了屋内一圈:“这室内每处都是细节,老板有品位。”
客舍被夸,伙计也是跟着眉开眼笑的:“那可不,我们老板厉害着呢,我们这里的饭食也是整个县顶好的,客官您一定要试试。”
“如此甚好,那就给我上几道你们这里最拿手的,不用太多,我和我夫人两人够吃就好。”
伙计:“好嘞,客官稍等。”
伙计往后厨去了。
徐鹤章在空无一人的大堂坐下。
伙计回来得很快:“客官,已经和后厨说了,肯定包您满意,不是我吹,来我们这里吃饭的,吃了没有说不好的。”
“那我可是有口福了。”徐鹤章哈哈笑着:“这厨师得是你们这里的宝贝吧,估计县里别的酒楼都想请他。”
今日无客,伙计闲来无事,也就多聊几句:“那可不呢,有不少都重金聘请,都没能挖走。”
“这么厉害,那你们老板为了留住他是不是也下血本了。”
伙计:“是也不是。”
徐鹤章又问道:“那老板如此有远见卓识,可是本地人?”
“本地人,我们老板那可是这县里有名的,白手起家,开起来这酒楼客舍。”
徐鹤章:“听起来着实令人佩服,之后定要寻个机会拜见一下。”
“我们老板啊,心地也善良。”伙计继续夸着:“涝灾来的时候,那雨哗啦啦地跟天漏了似的,我们老板赶紧带着我们都出去救人,能救几个是几个。”
“我们这里地势高嘛,在院子里搭了个巨大的棚子,煮粥分给灾民。”
伙计边说边感叹:“我们老板可是个天大的好人。”
徐鹤章聊完上楼,连豆豆正好在擦头发。
“问出什么来了?”
徐鹤章在她对面坐下:“老板挺有钱的。”
连豆豆:“看这屋里的摆设也能看出来,应是这地方数一数二的富商了,住一晚肯定不便宜。”
徐鹤章没说话。
“在想什么?”
徐鹤章:“在想为什么那么多辆运粮车凭空消失。”
连豆豆:“有没有可能根本没出乐县呢?”
徐鹤章摇头:“应该不会,他是看着粮出城的,送粮的人中,有他的侄子。”
屋内的气氛瞬间沉重。
粮丢了,送粮的人自然也失踪了,凶多吉少。
“有能相信的人相助吗?”
徐鹤章:“不能确定。”
连豆豆:“那再等等吧。”
伙计送来了饭菜。
色香味俱全。
连豆豆夹起一筷子尝了一口:“这菜,味道奇怪,应是很不新鲜的食材做的,但是食材本身不便宜。”
徐鹤章和连豆豆同时想到什么,两人抬头对视。
突然对菜品挑剔了起来,声音还提高了:“这食材怎么吃起来酸酸的,是不是有些坏了。”
“这菜口味如此重,不会是为了掩盖这鱼本身的臭味吧。”
“哎哟,这有一道能吃吗?这大米饭也半生不熟的。”
徐鹤章一脸怒气地开门:“叫你们老板来!这都什么东西。”
伙计吓了一跳,赶紧跑上来:“客官,这是怎么了?”
“这菜都是什么?你刚才不是还和我说你们这里手艺好得很吗!”
连豆豆双手叉腰:“叫你们老板来!”
伙计见状:“我这就去,这就去。”
过了一会儿,老板穿着红色衣裙,不紧不慢地上了楼:“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哎哟,这不是找大人的贵客吗?”老板笑着:“二位有何处不满啊?”
她摆摆手将伙计打发走。
“好生俊俏的姑娘。”
她上前两步,颇为欣赏地看着连豆豆。
连豆豆对她印象也不错。
徐鹤章轻咳两声,挡住了老板的目光。
连豆豆注意到,老板看到徐鹤章的瞬间,面上有一闪而过的……应该是嫌弃?
连豆豆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老板,进来说?”
老板立刻勾起唇角:“当然,娘子不仅漂亮,而且看着英气,很有智慧。”
徐鹤章将门关上,重重地咳了两声。
连豆豆奇怪:“你嗓子不舒服吗?不舒服喝些茶水润润吧。”
徐鹤章质问老板:“给我们送来的菜都是残羹剩饭,你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客官,不要太挑剔了, 外面如此多灾民连你口中的残羹剩饭都吃不上呢。”
连豆豆叹了口气:“原是如此,我夫君是听你家伙计说,菜单上的饭菜都有,才点了这些。”
徐鹤章:“你开如此豪华的客舍,会没有囤粮吗?”
老板冷冷地看着他:“你们一路走来,没看到食不果腹的村民吗?”
连豆豆试探:“姐姐的意思是,店里的粮大部分都拿去救济了?”
老板看向连豆豆,表情柔和许多。
连豆豆继续猜测:“灾民的棚子没有小女孩和年轻女人,她们去哪里了?”
老板依然不开口,但却示意连豆豆继续往下说。
“那些女孩和女人,在你这里,对吗?”
老板蓦地笑了:“还是妹妹聪慧。”
老板说着,瞟了一眼徐鹤章:“不过妹妹,你怎地找了个这样脾气差劲的夫君?”
“好在妹妹看起来年岁尚小,换人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