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歇,朔阳城的某条街道上三个黑衣人正朝着一个方向快速移动着。
三个黑衣人在一座小院儿门口停了下来。
领头的黑衣人看了眼落在最后的那个黑衣人,咬牙敲门:“咚!明日是个好天气。”
门被打开。
开门的人就着手中的灯笼扫视门口的三个黑衣人。
前面两个黑衣人将面罩摘下,露出了对这人来说不算陌生的面孔。
这人心中的戒心放下,没有在意最后那个黑衣人没摘面罩。
“怎么现在才回来老爷等你们半天了。
还有,怎么只回来了你们三个人”
这人没有问该办的事是否办好了,既然有人活着回来,那结果不言而喻。
三个黑衣人依次进入小院,领头的黑衣人淡声道:“我们急着向老爷复命,还请刘伯带路。”
刘伯不再多言,提着灯笼走在前面为三人引路。
小院儿不大,四人很快在一间屋子外停了下来。
这间屋子外面还站着几个持刀的护卫。
“老爷,人回来了。”
“进来。”
刘伯推开门,三个黑衣人跟在刘伯后面进了屋。
屋内,凉州司户唐怀仁饮了口茶,心情极好地笑道:
“我说什么来着,她力气再大也不过是个女子。
我们这次足足派去了几十个好手对付她,怎么可能失手
无非就是用的时间长一些或短一些罢了,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唐怀仁对面的人深吐一口气,脸上的焦虑散去,笑容浮现:“放心了放心了,快让他们详细说说今晚的经过,也好让我痛快痛快。”
唐怀仁看向垂首站立的三个黑衣人:“听到司礼大人的话了说说吧。”
没人说话。
唐怀仁皱眉,正要开口斥责,突然看到有个黑衣人抬起了头。
这黑衣人未摘面罩,双眸明亮含笑。
唐怀仁心中莫名一紧,这双眼睛好像在哪儿见过。
“程......程......程晚!”
司礼史良吉惊恐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几乎要瘫倒在地。
唐怀仁身体一抖,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刘伯惊愕地看着两个从进屋就一直垂首的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逼近唐怀仁和史良吉,并把刀分别架在了唐怀仁和史良吉的脖子上。
“来......额!”
剑尖划过,刘伯捂着脖子跪倒在地,生命的最后一刻,眼睛还在惊恐而担忧地看向唐怀仁。
“真是衷心呐。”
程晚抖了抖剑尖的血,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护卫得解决掉。
门大开着,唐怀仁和史良吉面色惨白地看着程晚干脆利落地解决掉几个护卫。
毫不费力、冰冷残酷。
程晚重新进屋,扯掉脸上的面罩,而后用它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剑尖的血。
两个黑衣人见程晚解决了“后顾之忧”,懂事地将刀分别从唐怀仁和史良吉脖颈处移开。
两人清楚程晚不需要他们帮忙解决唐怀仁和史良吉。
唐怀仁看着越来越近的程晚,竭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嗓音:
“程晚,你想干什么”
现在纠结程晚没死以及手下人的叛变毫无意义。
唐怀仁只想绞尽脑汁看能不能逃过今天这一劫。
程晚提着剑慢悠悠地走向唐怀仁和史良吉,语气轻快:“我想干什么,你们不清楚吗”
“程晚,程晚,不!程大人!”史良吉扑通一声地朝程晚跪下:
“程大人,你放过我。
我不是故意要和你作对的,今日的事都是唐怀仁的主意。
是唐怀仁记恨你伤了他孙子,所以想杀了你。
程大人,我们之间是没有不可化解的矛盾的呀,你放过我。
我保证,我以后一定和程大人和睦相处!”
唐怀仁眼睛赤红地看向史良吉,怒极反笑:“史大人,我唐某一个人可没有本事派出那么多高手!”
“奥”程晚恍然大悟,用剑背拍了拍史良吉的脸:“我说司户大人从哪儿找来的这么多高手,原来是有司礼大人帮忙啊。”
史良吉咽了咽唾沫,面白如鬼:“程大人,误会!都是误会!”
程晚垂眸看着史良吉:“说起来,能在这里看到司礼大人,下官是真的很意外。”
史良吉的眼中迸发中希望的光芒,连忙道:“在这里见到程大人,我也很意外!我......我......”
史良吉捂着咕噜冒血的脖子,不甘地侧倒在地,死不瞑目。
唐怀仁惊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想说点儿什么却发现嗓子眼好像被堵住了。
那可是凉州司礼!
六司之一,礼司的主事!
怎么敢真的下杀手!
程晚转身走向唐怀仁。
手中的剑还往下滴着血。
唐怀仁控制不住地后退,一个踉跄摔坐在地。
“程晚!我是凉州司户!”
程晚无所谓地点头:“我知道。”
“你!你就不怕睿王……额……额……”
剑刃在唐怀仁的脖颈处一点一点地划动,唐怀仁的脸上浮现出痛苦无比的神色。
“唐大人,我是真不想和你作对,可奈何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为了自救,我只能杀了你。”
唐怀仁眼中的祈求之色清晰可见。
程晚勾起唇角,手中的剑猛地用力。
唐怀仁痛苦而不甘地咽了气。
同样的死不瞑目。
程晚提着剑站起身,朝两个黑衣人招了招手。
两个黑衣人咽了咽口水,连忙小跑上前。
“大人。”
程晚对黑衣人温和一笑:“还得麻烦你们帮我个忙。”
“什……额!”
程晚一剑捅进一个黑衣人的腹中,将他踢倒在唐怀仁的身上。
程晚扭头看向最后的黑衣人。
黑衣人刚要逃跑的身子僵住,他股战而栗地看向程晚:
“大人,我吃了您给的毒药的!
大人,您留我一命,我能为您作证,是这两位大人要害您!”
程晚面无表情地解决掉面前的黑衣人,嗓音平淡:“我不要证人,我只要你们死。”
该杀的人,一个没活。
程晚紧绷的神经和身体终于稍微放松下来。
然后程晚就感觉到了身上伤口的痛感立马翻了好几倍。
程晚龇牙咧嘴地倒吸一口凉气:“金金,东西准备好了没干完最后一点活,咱们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