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夜的，外面都吵成了这样了，可是根本就没有人出来看热闹。

    都是四九城的老人了，怎么会不知道看热闹容易丢命的事情呢。

    所以，就算有人听到了争吵，也没有人跑出来。甚至还把家里的门都多锁了一下。

    因为，张帆两人这浩浩荡荡的样子，并没有人看到。

    但是，到了所里，这看到人可就多了。

    伴随着一阵阵大粪的恶臭，张帆和柱子就带着一行人和三台粪车来到了轧钢厂派出所。

    晚上值班的是程才。

    这会，闻着味道就跑了出来。

    一看到是张帆柱子两个人。

    “所长，这是怎么了，掉厕所了？”程才开着玩笑。

    “去去去，你才掉厕所了呢！赶紧，找几个人过来，盘问盘问。把事情赶紧处理了！太味了！”张帆挥了挥手，就立刻躲进了办公室。

    这大夏天的，这味道，真的是，没法说。

    再多跟这几个粪车多待一会，没准就腌入味了。

    整个派出所的小院里面，停了三台粪车，所里的人也都受不了这个，就赶紧全都动员了出来，把两伙人分了分，就赶紧开始盘问了起来。

    都是普通人，费不了多大的功夫，也就全都查清楚了。

    那伙以老者为首的一伙，是四九城附近李家村的；另一伙，也是四九城附近的秦家村的。

    这事情的起因，还真的就是因为这公共厕所里面的大粪。

    按照四九城的规矩，这整个四九城的所有公共厕所，里面的东西，可都是有主的，这可不是谁想掏就可以去随便掏的。

    在这个时代，这东西，可就是重要的肥料啊。

    所以，按照四九城的统一部署，会把这些地方根据周围农村的种植面积，人口等等因素，进行划分。

    划分到这些村子里的，就由村子里指定的人，定期进城来掏，之后运回村里，进行对庄稼灌溉施肥。

    前几年，这气候不好，地里的粮食就产量低，也没什么事情，因为这产量低个，跟肥量没啥太大关系。现在，这风调雨顺的，粮食长得怎么样，可就得看这肥能不能跟上了。

    尤其现在是大夏天的，也是秋收之前，最重要的追肥时间。

    所以，这不知不觉的，这四九城的公共厕所，居然成了个好地方，成了各个村子的必争之地。

    根据分配的指标，这些村子不仅要保障自己的地方不被别人抢了，还都在想办法多弄一些。

    今天的事情，也就是因为这个。

    四合院附近的那个公共厕所，就是李家村的管理范围。

    可是，李家村的进城掏粪的人，最近发现，这量少了很多。

    一次两次的不打紧，可是，这时间长了，整个村子里都感觉到了不同。

    这不，村长带队，在几个李家村管理的地方，就开始了蹲点排查。

    这不就，把秦家村的人给抓了个现行。

    这秦家村的人，也是有意思，他们村自己也是分配了地方的。

    可是，感觉这肥力不够，就想办法从别人的地方抢点补。不过，他们也不敢做的太绝，不仅分散着偷，还每个地方都不偷太多。

    让别人也感觉不出来。

    可是，这时间长了，总会被抓到了，就出了今天的事情。

    根据他们几个人的交代，他们村子里可不仅仅派出了他们这几个人，还有一些人，都分散在别的地方，也在做这样的事情呢！

    不过，估计是没有被抓住，这会派出所这边也没有收到什么消息。

    “哈哈哈，张所，你可真厉害！抓到了偷大粪的！”程才跟张帆说着案子，说完之后，又是狠狠地嘲笑了张帆一番。

    他倒也不是嘲笑，张帆抓到的贼，而是这个案子，真的恶心，真的脏，每每想到，刚刚那几个人交代的情况，程才都忍不住想笑，这不，怎么能不带上张帆呢！

    “去，去，去。你再说，我就把你塞到粪缸去！”张帆骂了一声。

    奶奶的，还真的是偷大粪的。

    这些人都怎么想的，至于的么！恶心！张帆心里一阵烦躁。

    这大半夜的，被吵出来，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就这破事。这不是惹了一身骚，而是惹得整个所里都是臭的！

    “赶紧，让李家村的人，把那粪车都赶回去。等天亮了，联系秦家村的人过来领人！”张帆烦躁的跟程才说道。

    随着几台粪车缓缓离开，所里的味道终于淡了一些。

    “张哥，走吧，回去吧，还能歇一会，这家里都等着呢！”柱子坐在门房的位置，对张帆说着。

    话说的是正正经经，可是脸上的笑意却怎么都藏不住。

    张帆又是一阵的烦躁和恶心。

    回到四合院，张帆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脏了，不干净了。跑到卫生间，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一遍，用水泡上，之后就冲了个澡。

    好在是大夏天，也不用什么热水，直接来个冷水澡。

    张帆把自己上上下下的反复冲洗了好几遍，这才，向卧室走去。

    “回来了？没事吧！”娄晓娥迷迷糊糊的问道。

    张帆如果是有任务，没有回来，娄晓娥还好，也算是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也睡得着。可是，每次这种半夜遇到事情，突然出去的情况，娄晓娥还是睡不踏实，很是担心。

    要等张帆回来了，才能放下心来。

    “没事，几个人打架。小事情，都处理好了。你赶紧睡，省的白天没精神。”张帆赶紧安慰起了媳妇。

    这刚躺下，没有几分钟。

    张帆就听到娄晓娥用力的嗅了两下。

    之后，喃喃的跟张帆说道：“你干嘛去了？这身上怎么这么臭啊？”

    “不是吧，我都洗了几遍了，还没洗干净？”张帆下意识的说道。

    “怎么？你掉厕所了？”娄晓娥忽然来了精神，侧过身子，诧异的问道。

    看吧，就说了娄晓娥就喜欢听这些事，这不，张帆就说了一句没洗干净，就引起了她无限的瞎想。整个人的眼睛，都散发着探索的光芒。

    “别瞎说，我多大的人了，还能掉厕所。”张帆烦躁的翻了下身。

    “说说，说说，到底出啥事了！”娄晓娥不依不饶的问着。

    这话题挑出了一个话头，但是又不说完，这对娄晓娥来说，才是最大的伤害。

    最讨厌的就是说话说一半了。

    张帆也耐不住媳妇的软磨硬泡，就给他说起了刚才的事情。

    听得娄晓娥是越来越精神，嘴角的笑意更是压都压不下去。

    “你跟柱子就抓住了几个偷大粪的！”说到最后，娄晓娥终于绷不住了，哈哈的大笑起来。

    张帆，郁闷啊，在单位被程才笑，回家还被媳妇笑。

    闷闷的，翻个身，假装睡觉。

    娄晓娥笑了一会，也感觉到了张帆的状态不对，又赶紧过来安慰张帆。

    这不管抓到了干嘛的，都是保卫国有财产么！

    夫妻俩说笑一阵，也没什么心思睡觉了。

    没一会，天就渐渐地亮了起来。

    这是九城的夏天，天亮的很早。反正夫妻俩也都睡不着了，就早早地起来。

    娄晓娥去做早饭，张帆换了身衣服，准备出去跑跑步。劳动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