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欧阳云逸一声惨叫,手里的大扇子一下子被扔出老远。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只见满手,特别是手背上,鼓起密密麻麻的水疱,水疱快速转化成脓疱。
“刺啦!”
欧阳云逸撕开了身上的衣服,衣服裹着脓疱实在太疼了。
“啊——还是那个毒!”
欧阳云逸惨叫着扑向吴所畏,他只想与吴所畏同归于尽,他已经放弃炼制解毒丹了。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时间炼制解毒丹了,他知道自己炼制不出,他不认识这种毒。
“呜——”
他张大嘴巴,不知是想要吼叫什么,还是仅仅为了能够呼吸畅通一点,毕竟嗓子里也都是脓疱了。可他喊不出话了。
吴所畏静静坐在椅子里,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可若仔细观察,可以看到他的耳朵正对着梅威,他在随时准备应对梅威的突袭。既然知道对方有金丹来了,就要做好准备,不能像上次那样太被动了。
“咚!”
只走了三四步,欧阳云逸一头栽倒在地上,蠕动片刻就不再动了。身体快速地化作一摊血水。
吴所畏忽然站起身子,脸上露出狠厉之色,目光锁定欧阳云逸留下的被血水包裹的储物袋。
“嗖!”
吴所畏纵身一跃,扑了上去。
“竖子!”
一声震天霹雳忽然炸响,声带凄厉。梅威头发炸起,两眼通红,似离弦之箭直接射向吴所畏。
“哎呦!”
吴所畏大叫一声,赶紧转变方向,朝裁判席奔去,躲到了也正在赶过来的三位裁判的身后。
“吱——”
梅威急刹,站在程一功三人面前。他浑身灵力萦绕,似一炉开到最大的丹炉火焰,火舌烧燃了空气,噼噼啪啪不停地爆裂。
他虽然愤怒,但知道有程一功三人在,他在这里杀不了这个一而再残害梅宗的人。但他也在心里判了吴所畏死刑,而且也只是缓期几个时辰而已。
“老夫必诛此贼!”
梅威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左掌一伸,隔空把欧阳云逸的储物袋吸来,然后震去血水。
“那是我的战利品!”
吴所畏躲在程一功的身后,伸出头,声音不大不小地喊了一声。
梅威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吴所畏这句话,脸都气绿了,眼珠子鼓出眼眶几许,一字一顿说道:“你——来——拿!”
“我……”
吴所畏话未说完,程一功的大手罩在了他的头上,吓得他赶紧后撤,话也被咽了下去。
“操,这是什么人,找死呀!一而再,再而三挑衅金丹,这真的好玩嘛!”
程一功心里暗骂,他都想亲手撕了吴所畏。如果不是柴会长叮嘱,他才不会管这破事呢。
“你等着!”
梅威说完,咚咚地走到了观赏区,跟梅山齐等人交代几句后就直接离开了。
“吁——”
程一功回到裁判席,长吁一口气,放声说道,本届炼丹大会现已全部结束,稍候片刻,计算积分后公布排名。
斗丹,梅文慧和欧阳云逸死了,特别是欧阳云逸是连续两届冠军,但死了也就死了,没有太多人关心。各城和宗门都在私下里计算着各自的得分,想要看看是否有进步,是否能进入前三拿奖。
“大家安静,现在公布本届凤阳府炼丹公会主办的炼丹大会参赛选手获得的积分,按照赛程规定斗丹死亡选手不计积分,总积分前三名选手获得物质奖励。”
程一功拿着一张纸站在裁判桌的后面大声念着。
“第一名,濠州城吴所畏,得分218分;第二名,濠州城成舜,得分196分;第三名中都城骆宗骆韬,积分187分。请前三名选手上台领奖。”
“朱家主,恭喜啊,你们濠州城这次是逆天了,前三名占两个,而且是第一和第二!”
“这两人成绩如此之好,再加上令千金锦上添花的成绩,濠州城肯定是总分第一了!”
“成舜师兄,今年大放异彩啊,可得请客呀!”
“是呀,成舜师兄,我们也算是老朋友,请客一定别忘了我哦!”
成绩一宣布,朱有成和成舜立即被众人包围起来,甚至朱丹红也被围在里面,受到了很多赞誉之词。
反而吴所畏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有几个想过去道喜祝贺,可看到梅宗的梅山齐和马远军紧盯着吴所畏,他们不愿招惹麻烦,只好作罢。
吴所畏不在意这些,他是奔着奖品来的。既然得到了第一名,奖品到手,目的也就达到了。
吴所畏举步走上临时搭起的领奖台。
成舜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到吴所畏身边,先给师父道喜,然后站到了吴所畏右边的领奖台上。
骆韬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站到了领奖台的左边。他是第三名,可他获得的掌声最热烈欢呼声最大。这掌声和欢呼声不仅是给“第三名”的,也是给“骆宗”的。
骆韬中等身材,皮肤黝黑,五官平平,没有出众之处,身上没有一点大宗门的气质。他很有礼貌,先是向吴所畏道喜,然后又向成舜道喜。
三个裁判用托盘盛着奖品走到吴所畏他们三人面前,给他们颁奖。
程一功给吴所畏颁奖。奖品是三颗四品丹药和一块有着炼丹公会徽章的精致木牌。
程一功特别交代凭借这块木牌一年之内可以到位于中都城的炼丹公会药圃里采摘十种药材。
窦锋给成舜颁奖。奖品是两颗四品丹药和一张残破的丹方。
窦锋交代此丹方是在一座古墓中发现,由存在的部分推断这个丹方品阶很高,最少是四品,希望成舜能够潜心研究开发出新丹药。
金飞燕给骆韬颁奖。奖品是一颗四品丹和一株药草。
金飞燕交代这颗药草名为“天门冬”,又名“三百棒”,是炼制四品丹药滋阴丹的主药。
交代完毕金飞燕仰着头对骆韬说:“滋阴丹是女性用药,你要这天门冬没用,就送给姐姐我吧。”
骆韬站在他对面的领奖台上,要高出她一截,从上往下俯瞰,可以看到她胸前很深的沟壑。金飞燕仿佛是故意想让骆韬看到,她还微微前倾了身子。
骆韬明显受到了触动,嘴角抽搐。他狠狠掐了几下大腿,才镇静下来。
“对不起,奖品我还要上交宗门。”
骆韬幽怨地看了一眼金飞燕,跳下领奖台,落荒而逃。他要回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