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珍被两名黑衣人用布袋装着扛在肩上,一路向西往外城飞去。黑衣人轻功高强,走的又多是屋顶、小巷,普通人根本无法发现。黑衣人奔走半个小时后,已来到外城一片荒废宅院中。黑衣人本以为此处僻静,鲜有百姓居住,不想一处院门依靠着一短衣短裤的异域青年,青年双眼微闭,似乎正在熟睡。黑衣人不愿多生事端,正打算绕过这青年。哪知青年伸了个懒腰,半睡半醒道:“两位兄台肩上扛的是何物,奔走了那么久,不如放下来休息一下”
两位黑衣人神色一变,对视一眼后,一人独自扛起何美珍欲先离去,一人拔刀向青年男子攻来。青年闭着双眼如未见黑衣人攻来一般,只是随手一拳击向扛着何美珍的黑衣人。黑衣人刚接过何美珍飞身而起,就被一道刚猛无匹的拳劲击中腰间,不由痛呼一声,口中鲜血狂喷而出,跌落在地上。另一个黑衣人听到身后同惨叫,不由回过头去,顿时对同伴的惨状震惊不已,一股惧意爬上心头。知道这青年不是自己可力敌之人,急忙发出一声尖锐长啸,持刀警惕的看向青年。短裤青年屈腿一弹,快若闪电般射向黑衣人。黑衣人眼中一道残影闪过,便感到胸前一阵撕心裂肺的巨疼,青年的肘部已重重击在胸前。黑衣人绻缩身子如虾米一般缓缓倒在地上,鲜血从嘴角涌出,双目圆睁,渐渐没了声息。
青年在两个黑衣人接近前,早已用神魂之力感知到布袋中装着是一女子,才出手将两人拦住。短衣短裤青年将布袋绳子解开,一张眉目如画,倾国倾城的俏脸映入眼帘,只是脸颊两侧略显苍白,似乎刚生了一场大病。青年轻唤了三声“姑娘”,仍不见绝色女子有半点醒来的迹象,急忙试了下鼻息。绝色女子气息虽弱,但平稳如常,想来是被点了穴道或者中了迷药。青年赶紧取过自己随身水袋,倒在绝色女子脸上。绝色女子嘤咛一声,轻唤了下“炼心”,缓缓睁开眼睛。
短衣短裤青年听到炼心二字,心中一惊:这正是借自己十两银子的覃公子名讳,难道这绝色女子是恩公的妻妾?
原来这青年正是东珊国人氏东安,从覃炼心处借到十两银子后就买了些干粮在这处荒废院落歇脚,正好遇到劫走何美珍的贼人,这才救下何美珍。
何美珍睁开眼睛,一个短衣短裤的异邦男子映入眼帘,心中一慌,急忙将青年推开,待查看自己身体并无异样后,才松了一口气,何美珍看了一眼四周院落,轻启朱唇:“公子是何人,妾身又为何来到这里”
“在下名唤东安,来自东珊国,打算在越国游历一番,见识一下越国的青年俊杰,姑娘先前被两个黑衣人劫持到这里,是在下出手将姑娘救下的”说完指着不远处两个黑衣人。
何美珍顺着东安所指方向,看见两个黑衣人吐血倒在地上,心中已信了大半,看来确实是有人将自己迷晕劫持到这里。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妾身名叫何美珍,是覃府少爷的妻室,还请公子护送妾身回覃府,覃府必有重谢”
“覃府少爷可是叫覃炼心”
“恩公如何得知夫君名讳”
东安娓娓将其中缘由道来,何美珍听了惊奇不已,天下竟有这般巧事。自己的恩公还受过夫君相助之恩,果然是天顾善人,行善必积善缘。日后还需多行善事,以告上天。
东安突然心中一紧,身后一股寒意涌来,只见一把银色长刀向着东安背后无声无息砍来。东安倒地一滚,长刀仍如影随形划破东安肩膀,一丝血迹染红了东安身上短衣。东安看向来人,却是一白发老者,能这般隐密接近自己而不被察觉,这老者武功恐怕还在自己之上,看来今日凶多吉少,只怕是无法护住恩公覃炼心的妻妾。
东安大声呵斥“何方鼠辈,竟行此卑鄙行径,罔为宗师高手”
“等你做了鬼再来问老夫名讳吧”老者将手中长刀一斩,数十道刀气向东安激射而来。
东安见状大吼一声,一拳击在地上,一面一米多高的土墙拔地而起,挡在东安身前。刀气噗噗噗的斩在土墙之上,再也前进不得。
一把黑色长刀又无声无息朝东安脖颈斩来,东安顿时汗毛倒竖,一生死攸关之际右手全力向后一击,黑色长刀受此一击偏离脖颈数厘米,刀气却划过右手裂开二十多厘米的口子,一时间东安右手鲜血狂涌,再无半点力道。东安双腿一弹,与偷袭之人拉开十多米远,两人错身之际,东安看到斗笠下那张阴鸷的俊脸。
“车仁表,原来是你这卑鄙小人”立定后,东安怒视斗笠青年道。
“老朋友,别来无恙,我也没想到今日在这里能遇到霸拳门传人,真是可喜可贺”阴鸷青年一脸嘲讽之色,与白发老者一前一后,将东安夹在中间,似乎已胜券在握,没有再急着出手进攻,对霸拳门的武功有些忌惮之意,怕东安临死反扑,自己也不好受。
东安也曾到过北珊国游历,对北珊国大名鼎鼎的沧海派首徒车仁表自然一清二楚。东安游历北珊国时,曾遇到车仁表肆无忌惮霸占他人妻女,愤而出手相救。两人大战了百余招,东安靠着霸拳门伤人先伤己的武功特性,打斗都中逐渐占据优势,又以霸拳门秘法激发自身潜能,最终重创了车仁表,两人因此结怨。沧海派长老及时赶到并救下车仁表 ,东安只能见机退走,逃离北珊国。车仁表重伤后,耗费大量沧海派珍贵药物,修养了近半年才武功尽复。沧海派秘密遣人到东珊国打探了一番东安的出身来历,得知了东安是霸拳门宗主黎阳的亲传弟子。沧海派和霸拳门实力相差不多,霸拳门甚至略高一筹,车仁表只能忍气吞声放过此事。不曾想今日在越国再次遇到东安,正好一洗昔日重伤之辱。
车仁表行事多阴险狡诈,一面言语交谈稳住东安,眼光示意茅德望在东安背后寻找机会,企图一举将东安格杀当场。
何美珍看着场中形势如此危急,却半点忙也帮不上,东安若败,自己下场只怕凄惨无比,心中无助落泪,两行清泪打湿了如花似玉的俏脸。低声呢喃道:“炼心你在哪里?快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