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沉并没有及时应答家丁的话,还是先侧头看向了苏挽清。
“夫人,你觉得她的话可信吗?”
苏挽清淡淡笑了笑,开口道:“半信半疑吧,夫君不如就让家丁将她带过来,要是那封信真在她身上,也不失为一个抓住凶手的好线索。”
“那便听……”
然而暮沉话还未说完。
急于为自己儿子查找出真相的暮老爷迫不及待的开口道:“带进来,带进来,快将她带进来!”
“是,老爷!”
家丁赶紧跑去门口。
被打断的苏娘趁此空隙,忙不迭的一连串,开口央求道:“清儿啊!此次我们来呢,是为了苏宇和小桃的婚事,两个孩子明明是相互喜欢的。
可是小桃家却嫌弃我们家太过贫穷,坚决不同意小桃嫁进我们苏家,她爹还扬言说要嫁给村里的张村医的儿子,我们这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你的。
想让你看在我们血脉相连的份上,给苏宇在这京中置办一所大一点地理位置好一点的宅子,顺便再给小桃家一百两黄金作为聘礼。”
苏娘又看向一旁的暮沉,颇为不好意思,又颇为直接的开口道:“还想顺便让女婿给苏宇在这京城谋个一官半职的,也好让他下半生和小桃生活不愁!呃……”
苏娘顿了顿,又开口继续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再顺便在京城帮我和你爹选一处好宅子,安享一下晚年!”
苏挽清的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并没有及时应答苏娘,而是看向她身后被带过来的三公主。
堂堂三公主被一群彪悍的家丁制着押了进来,脸上满是憋屈。
但她却只能像只纸老虎一样,无能的狂怒。
暮沉看向三公主,冷着眸子肃声道:“三公主十言九假,这段时间,我与夫人已经见识过了……”
然而,暮沉话还未说完,三公主就打断她的话,急忙诚恳证明自己,大声开口道:“真在我身上,本公主这次真没说谎!”
苏挽清侧了侧小脸,看向一旁的暮沉,浅笑着轻声开口道:“可是夫君,家丁刚刚并未搜到,你说该怎么办呢?”
苏爹苏娘一家子就这么被晾在了一边,苏沫也全程缩着个脖子,未说一句话,但却一直看着苏挽清,好像想说什么,却有些欲言又止。
“夫人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暮沉乖声道。
“那既然家丁搜不出来,不如将她衣服全扒了,便就一目了然了。”
苏挽清说这话时,依旧是淡淡的笑着。
“是,少夫人!”
家丁虽然惊诧了一下,但少夫人的吩咐他们必须得从!
说着,家丁就要扒了三公主的衣服。
三公主立即一脸恐慌的挣扎道:“别扒!别扒!不能扒!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三公主当然不能让别人扒了她这不男不女的身子,所以脸上的惊恐是真的。
苏挽清也生知这般道理,也自然也不会让家丁真的扒光她的衣服,让这些众人都瞧见。
家丁松开了她,三公主侧到一旁,背着众人,从下裤腿间掏出了那封信。
三公主又抬起手臂拿着那封信,咬牙切齿的开口道:“给给给!赶紧拿去!”
结果家丁刚要从她手中拿过信。
三公主又忽然缩了缩手,看向暮沉开口道:“暮沉!信都给你了,可不能再向我父皇递折子了!”
暮沉肃声开口道:“只要你以后不再来纠缠我夫人,我自然不会,如若不然,折子仍然会呈给圣上!”
三公主又咬了咬牙,没有说话,暮沉侧了侧头,示意一旁家丁继续将她扔出去。
于是,三公主又被扔了出去。
苏挽清看向家丁手中要递过来的信,嘴角不禁抽了抽,这信不会有味儿吧?
家丁看出了少夫人的神情,连忙将信面的信封打开来,将里面的信递给他们。
三公主碰过的东西,暮沉自然是不愿让苏挽清碰的,暮沉虽看似温润,但吃起醋来也是不容小觑的。
一旁的苏娘见他们被晾在了一旁,不禁上前来开口提醒苏挽清道:“清儿啊!你弟弟苏宇的事……”
苏挽清浅笑着冲苏娘诚恳地开口道:“娘,弟弟的这件事比天大,还需细细商议才好,不能操之过急,娘且等一会,看封信,能用多长时间呢?”
“哎,是是是!”
苏娘表面虽连连应着,但内心还是在嘀咕着,苏挽清没有将她弟弟的事当回事,是个白眼狼。
暮沉打开了信,和苏挽清一起看,暮老爷也等不及想要上前看。
于是,一人在左边看,一人在右边看,一人在前边看。
信上写着:“活着好痛苦啊,暮公子,这恐怕是最后一次与你见面了,因为我打算我了结此生了,所有的行囊我也已经都带走了,不想落得个你亲手将我所有行囊都扔了的下场。
暮公子,若你想来见我最后一面的话,那便在今夜子时之前到从生森林的悬崖边吧。
因为我喜欢站在悬崖边,听着冷风吹来回荡在山谷间的声音,这会让我觉得是我肆无忌惮的呐喊声,我还喜欢凝望着深渊的感觉,这会让我觉得,我不是在身处深渊,而是将深渊踩在了脚下。
这会让我觉得,我是个胜利者,无论是在暮公子你这,还是在这个封建的时代下。”
字迹写得很好看,看起来像是个饱读诗书,写过不少字的人。
但言语之间却充满了悲伤,对生活的绝望。
苏挽清仔细看着这封信,从这封信看来,并不能断定就是写信这人杀了暮沉,也无法断定是男是女。
不过,苏挽清还是观察出了信中有几个线索。
其一,信中提到行囊,还说,不想落得暮沉将这人所有的行囊都扔了的下场,这意思是他们曾经住在同一屋檐下?
“夫君,你这住过其他人?”
苏挽清抬眸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