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易为春一头雾水的时候,那名坐着的中年男子像是察觉到什么,抬手让汇报的中年人停下,只是等他看过去的时候从舜钦早已经收回了视线。
注意到自家主子看去的视线,中年男子顿时松了口气,低声劝慰道,“家主放心,从家那位虽然有些聪明,但是那股清高气还是难改。这不,五皇子一要求从家的人要绝对服从命令她不是就不干了吗?更别提从家之前的那场比试,她为了稳固自己的少主地位,根本没时间过问外面的事。”
只不过他们也没想到从远会是从家的血脉,虽然在意料之外,但是无疑又帮他们搅乱了这摊浑水,让从家的人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次的少主比试上。
“还是要小心行事,之前咱们的几次算计可都毁在了她的手里。”
“家主不必过于担心,反正这次也是要把她一起除去。”
“嗯。”听到中年人的这声劝慰,被称为家主的中年男子微微颔首,末了还是不放心地道,“都安排妥当了吗?”
“家主放心,一切妥当。”
“那就好。”
被称作家主的中年男子这才点了点头,阴沉的视线扫过青云宗席位上那个突出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阴翳。
从远,准备好接受我给你准备好的大礼了吗?
这边的交谈告一段落,另一边从舜钦也不打算再给易为春解释什么,正准备喝口茶的功夫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快步向这边走来,于是手上的动作不禁顿了顿,起身走到了坐席外的一处角落。
“查到什么了吗?”
“还是不行,那个院子里有两个灵王死守,我和从寂根本没有机会。”来人正是从星罗,自从上次从家比试之后,她和从寂也就是那名黑衣女子就没了踪迹,直到今天菁英会上才算是第一次在从家弟子眼前露面。
“……我知道了。”听到这个答案,从舜钦也没有多少意外,毕竟她从那个五皇子的人出言要她从家人无条件听令的时候查了半个月也才查到那处院落,借着比试的由头消失了三天也只不过是知道那里只是住着一个修为不高的中年男子,从星罗她们查不到也没什么,眼下菁英会在即,不能再把精力放在一个不明身份的人身上了。
“把从寂叫过来吧,你和从豪声守好从家,等我出来。”
“是。”从星罗应了一声转头想走的瞬间,还是迟疑地回过了头,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声,“舜钦,你多保重。”
“你也是。”
等到从舜钦重新回到席位,一旁的从绾玉已经凑了过来,“我刚才好像看到星罗了,她怎么这么快又走了?”
“她还有事。”从舜钦大概解释了一句像是想起来什么,看向了一旁已经跟从流谨聊起来的易为春,“那位替你们办事的蔺长云最近有去找你们吗?”
“比试没几天倒是去找过一次小远,后面也来过几次,但是找的不是我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就是有次出门碰到他了。”或者说,她们在调查同一件事的时候碰到了。既然从远已经知道,那她就不用另外再嘱咐了。
“总感觉你们有事瞒着我。”看着从舜钦明显不想详细解释的神情,易为春视线在她和从远之间转了转,语气略有不满,但是没等他再说些什么,东临国的那位国主才终于姗姗来迟,这场菁英会也才算正式有了开始。
听着上面一直没有重点的讲话,易为春这才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真不知道你们从家是怎么支持这样一位国主的?”
听着易为春口中对于她们从家这位明面上的国主的嫌弃,从舜钦勾了勾唇角并没有说话。
当年的那位承诺国都依旧定在临州城抵御身后来自落日森林的威胁,单凭这一点,当年的那位开国帝王确实值得从家的支持,但是时过境迁,当年的故人早就化为一抔尘土了,现在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早已不是当年的人了……
很显然,易为春也知道自己这番抱怨对错了人,只不过是被两人瞒着心情有些不好,说了一句也就没了动静,安安静静地等着官方的寒暄结束,宣布各国队伍入场的声音响起。
看着站在最前方的各家宗门势力的年轻代表,坐在高台的那位国主率先看到了与众不同的从远,不禁笑着向青云宗的两位长老又夸赞了几句,顿时引来场上不少的恭维和周围三语这次比试弟子的艳羡的目光。
少年有成,又背靠青云宗这棵大树,更是青川圣者唯一的徒弟,如无意外的话,千百年后,大陆的尊者又要多一位了。
好在菁英会的规矩,午时就要进入狩猎的场地,因此这种难言的氛围也没有持续多久,各国参赛的队伍就已经有序的进入身后那片落日森林唯一的入口。
为了各国精英着想,菁英会上进行狩猎的场地都有明确的划分范围,无形的结界会挡住外界不可预测的妖兽,也是为了防止有人误入深处丢了性命,所以偌大的结界只设有一个入口。
因为刚才出列队伍的时候,青云宗作为大陆的第一势力,宗门弟子自然也是被排在左手边的第一位,所以眼下距离入口最近的倒变成排在末尾的势力,由他们第一个进入入口。
不过,并没有人介意这样的安排,毕竟先进去可不代表就是赢家,实力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