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想法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黄怡佳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你对顾小小动了色心,你以为我不知道?”
“啊?”
我顿时觉得无语。对方这话,真的让人很无语。
“别装了。”黄怡佳神态一副我早就把你看透了的样子,语气带着得意,“就拿今晚你说的那句话来说吧,人家顾小小黄花大闺女一个,连男朋友都没有。你一个结了婚的大老爷们居然恬不知耻地说什么鹏鹏是你和她生出来的,陈阳你可真是好色到了极点啊。”
尽管我一再提醒自己要冷静,但,一听这话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嗓门一下子高了上来,“黄怡佳,你犯什么神经?我是开玩笑的,难道你听不出来吗?我怎么会对顾小小有那想法呢,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好,就算这话是你开玩笑。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每次见了顾小小都色眯眯地盯着她看?”
“啊?”
我再次惊讶地叫了起来,“我色眯眯盯着顾小小看?黄怡佳,你今晚疯了吗,你怎么净血口喷人?”
“陈阳,你不要激动,”这次,黄怡佳没有用鄙夷的眼神看我,而是富有意味地一笑,“不是我血口喷人,是顾小小亲口对我说的。”
“什么?”我怔住了。
“顾小,你每次去幼儿园接鹏鹏的时候,你都偷偷盯着她看,一看就是大半天。顾小小提醒我说,怡佳你老公陈阳有点色,你可得把他看住了。否则,迟早有一天他会在外面有女人。”
黄怡佳说完,回到开始的话题,“所以,接送儿子去幼儿园的事就不用你了,人家顾小小都讨厌你了,都把你好色的一面揭穿了,你还有脸去吗。再说,即便顾小小不在乎,我也不会再让你去的,我丢不起那个人。明天起,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放心,难为不着你。好吃的,好喝的,你要什么,就有什么。我全都满足你。”
我忽然一下子冷静下来。
原来,是黄怡佳在演戏啊。
根据我对顾小小的了解,对方是个大方泼辣的女子,她绝对不会说出“色眯眯盯着她看”这种话的。无疑,是黄怡佳瞎编。
当然,因为我自始至终都对顾小小的背景感到怀疑,尤其她对儿子格外好实在让我不解。所以,我每次去接儿子的时候确实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她几眼。但,我看她的眼神是疑惑的,绝非“色眯眯的”。
黄怡佳说我有色心,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为让我不去幼儿园接送儿子找理由。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不想让我见到顾小小。
另外,黄怡佳应该事先和顾小小沟通过了,否则,黄怡佳不会知道我经常盯着顾小小看。由此可知,顾小小也有细心的一面,她知道我对她一系列的举止产生了怀疑。
情况已经很清楚了,黄怡佳和顾小小都知道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一定是关于我儿子的。黄怡佳和顾小小都不想让我知道这个秘密,正因为如此,她俩才事先进行了沟通。黄怡佳不想让我接送儿子去幼儿园,顾小小也不想,都不想的原因是害怕我嗅到什么,发现什么。
难道…儿子不是我的亲骨肉?
难道…黄怡佳当初怀的,不是我的种,而是别人的种?
我心突然一阵发冷。身子不由地有些颤抖。
“怎么样?想好了吗?”黄怡佳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在思考她做出的决定。
“这事得慢慢来,葵花拍卖行那边不是说辞职就能辞职的,涉及到一些业务还要办理,即便辞职,也需要时间把我经手的事情处理完再说。”我决定先稳住黄怡佳,“其实,我也不想上班。不用上班多好啊,有老婆养着,做个职业家庭妇男,也是不错的嘛,哈哈。”
我笑的有些牵强,表情也不自然。
黄怡佳没再说什么,走出书房去洗澡去了。转身离开的时候,她抛下一句,“就这么定了,等你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马上离开葵花拍卖行。”
我琢磨她最后这句话,回想最初我对她说我要去严昊那里工作时,她竭力反对的情景,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黄怡佳把我留在家里吃软饭,其实是想让我离开葵花拍卖行。
离开葵花拍卖行就是离开严昊。换句话说,黄怡佳不希望我和严昊在一起。黄怡佳说过严昊是个小气鬼,当时我问她,你又不认识严昊,你怎么知道严昊小气的。当时黄怡佳给的答案是她听牛莉莉说的,说牛莉莉有个白富美女朋友跟严昊谈过对象,因为严昊小气而分手了。事实上,在葵花拍卖行工作的这段时间内,我没有感觉到严昊小气,不但不小气,还挺大方,我没干多长时间,严昊就吩咐财务发我五千元工资。
不对!
黄怡佳一定撒谎了。
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黄怡佳和严昊应该认识,不但认识,关系应该还不一般。
难道……给我戴绿帽子的那个人,是严昊?
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后,很自然的,我想到了卧室垃圾桶内的那只安全套。我朝外看了一眼,只听卫生间水哗哗地响,黄怡佳正在洗澡。为安全起见,我把书房门悄悄关上,然后我快步走到书橱前,找出钥匙,打开了其中一个抽屉,放安全套的那个抽屉。
我觉得安全套放在书房里太不安全了,我要转移地方。黄怡佳不是说安全套是牛莉莉他男朋友留下的吗,看来,我真的需要和牛莉莉男朋友联系一下了。绿帽的事,不能再拖了。有些事情,该弄弄清楚了。
抽屉打开后,我一愣:套子还在,但不是原来那只。
东西是我放的,我印象自然深刻。
我现在看到的这只安全套不曾使用过。
我倒吸一口凉气,套子被人掉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