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晕倒的前一秒,我微微的一笑,我的脑海里出现了慕程雪和江怡的笑脸,又出现了跟几兄弟的往日画面。
“再见了,我的家人们!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体育馆的大火依然在烧,滚滚浓烟搁这几里地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寝室中,一群人趴在窗户上,看着体育馆的方向纷纷落下泪水。
“老三,够意思”老大哽咽着。
“三哥,以后没有你,我们该怎么办呀?”老六对着窗外哭喊着。
慕程雪早已哭晕了过去了,江怡的状态也不是很好,整个人傻愣愣的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不哭也不闹。
“卧槽他玛,我去杀了那个傻逼”老二拎着刀就要往下跳,但却被老四抱住了身体。
“现在外边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你去了,不止杀不了那个煞笔主席,你自己也有可能回不来,老三就白死了”。
老二知道老四说的对,无力的滑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体育馆一楼的大火势头正盛。
迷迷糊糊中我嗅到肉皮被烧焦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孔之中。
随即一阵阵灼烧感,在肩头传来,剧烈疼痛的刺激下,我睁开了眼睛。
头顶之上浓烟滚滚,地面上却清澈许多。
也多亏了这个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要不然熏都能把我熏死。
侧头看了一眼,烧灼感异常强烈的肩头。
正是刚刚被咬的那个地方,此时也不知从哪掉落下来一根烧着的断木,正冒着白烟炙烤着我的伤口。
伸手打掉断木,我试探着想要爬起来,但是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脑袋也晕乎乎。
我想过放弃,但是心底的那股恨意却让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被咬了,马上就会变丧尸,我决定要在尸变之前,杀了那个该死的人。
我吃力的翻过身,想要爬向窗口,因为我清楚的记得,这个教室是拔河队的教室,肯定有绳子之类的东西。
瞥了一眼咬伤我的丧尸尸体,不看还好,这一看,吓了我一跳,不禁在心中暗骂“这什么逼玩意?”。
跟普通丧尸不同,这个货全身青绿色,浑身没毛,呲嘴獠牙,关键是还没有眼睛。
再往身上看,四条手臂,骨瘦如柴,还没有性器官。
震惊的我,也不过失神了那么一小会而已,外边因为天棚坍塌,传来了的巨响提醒我,要走必须得尽快。
否则这里就是一口给我准备好的棺材。
用出自己吃奶的力气爬到窗户边,让我惊讶的是,窗框上竟然绑着一根绳子。
管不了那么许多,我奋力的抓住绳子,勉强的一个翻身,翻出了窗户。
仅仅滑落到二楼窗口的时候,我便因为无力的双手,而跌落下来。
躺在地上的我,没有感觉到劫后余生的喜悦,浑身的疼痛感让我精神一震,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我知道,我时间不多了,有限的时间里,我想做的事太多了。
跌跌撞撞的我,几步一个跟头,一路连滚带爬的小跑向寝室的方向。
这一段路对于我来说,无比的艰难,站在寝室楼下不远处时,我的眼前开始逐渐模糊。
我奋力的摇晃着头,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在坚持一下,一下就好。
掏出电话,我打给了江怡。
电话几乎瞬间没接通,江怡不可思议的声音在电话中传来。
“老公你没事?你在哪?”。
“我在楼下”我柔声说道。
下一秒寝室北边三楼的窗户,纷纷被人拉开,家里的所有人,都无比惊喜的站在窗口,看着站在楼下孤零零的我。
“三哥,你等着我接你上来”老六兴奋的大喊着。
“别动”我急忙喊了一声。
众人都是一愣的看着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对着众人我苦涩的一笑,指了指自己被咬的肩膀喊道“被咬了,回来看看你们,我这就走”。
闻言,楼上的人瞬间哭成一片,我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努力的一一看着他们的脸。
“小雪呢?”我拿起电话问向江怡。
“小雪,小雪他要看小雪”江怡哭喊着。
老六翻身进屋,没一会抱出了昏迷不醒的慕程雪。
看着那苍白如纸的俏脸,我一阵心如刀绞。
“宝贝儿,进化的丧尸还不会爬楼,对火极为敏感,出去寻找物资一定要带上火把和燃烧弹,千万要注意安全,替我好好活下去,下次再看见我,告诉他们给我一个痛快”。
说完,我果断的挂断电话,将手上的手爪钩摘下来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我必须得丢掉手爪钩,如果我带着手爪钩变了,那么将来对于寝室里的这群人,我绝对是一个大麻烦。
“走了,勿念”我大喊了一声,对着楼上挥了挥手,转过身跌跌撞撞的走了。
身后传来一阵阵喊叫和哭喊声,但是我却并没有回头去看,我怕我舍不得。
眼前的模糊感,让我仅有的那么一点意识在逐渐的消散。
我告诉自己,现在我还不能变,再给我一点时间,该死的人还没有死。
为了让自己能够清醒一点,我拔出腰间的匕首,在胸口狠狠的划了一下。
撕裂般的疼痛,让我头脑清醒了许多。
辨别出方向,我直奔七号寝室楼而去。
路上遇见了好多散落在校园里的丧尸,起初我绝望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祸害活千年?老天都保着他不死?。
但是我义无反顾的向前走着,我想,就算我杀不了学生会主席,那也得多杀几个丧尸,给寝室的兄弟们多留一丝机会。
可随后我就惊奇的发现,丧尸们根本对我不感冒,甚至搭理都不搭理我。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能想到的解释就是,现在的我要变不变的,估计这群丧尸把我当成了他们的同类。
为了节省力气,我没有去解决这些丧尸,就算这样,这一路走来,为了保持清醒的我,已然在胸口上留下了三条刀痕。
看着面前的七号寝室楼,刚刚还混沌不堪的脑袋,因为强烈的恨意,瞬间变得清明许多。
算准了那个煞笔的寝室窗户,我拽了拽窗户边上的排水渠。
确定还算坚固,我脱掉外套一头死死的系在了腰带上。
另一头绕过排水渠咬在嘴中,双脚双手齐用力,向着三楼攀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