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嗯!”
老朱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点头,朗声说道:“那薛二郎当真有几分遇春的影子。”
“身为新兵敢当着咱的面,同老兵卒叫板,这份憨直跟当年的遇春简直一模一样!”
“你还记得不!”
“至正十五年的时候,当时常遇春刚投效咱没多久,采石矶之战咱本是让吴良、吴祯兄弟俩为先锋。”
“可常遇春这莽夫竟然冲到吴祯军中,愣是把令牌给夺了去,随后拿着令牌跑到咱跟前诉苦。”
“后来咱拗不过他,准他领先锋一职。”
“遇春也是当真没让咱失望,率领所部驾小船直冲敌军城下,三十人愣是打的城防守军难以招架。”
老朱看了眼江面,似有几分感慨说道:
“咱是真喜欢遇春的性子,可这小子也是真的心急,洪武二年就走了。”
“若不然的话.....”
“如今标儿无论做什么,都有他一份助力!”
见老朱提起常遇春,笑容微顿,眸光也黯淡了许多。
一旁的汤和嘴巴动动,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正如老朱说的那样,若常遇春还活着,无论是迎战北元,亦或是大兴国战,常遇春常十万都是朱标手里的一张王牌。
甚至就连清点官员家产,推行税改。
只要是朱标下令,哪个文官世家敢心生嘀咕,常遇春断然敢冲到其府上,将其胖揍一顿。
只可惜.....
“咱看这薛二郎,有望成为标儿手中的常伯仁!”
“是。”
汤和应了一声,似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
“遇春虽然鲁莽,可也知道分寸。”
“这薛二郎别是一个蓝玉就好,毕竟太子调教蓝玉当真是花了许多功夫.....”
当看到老朱表情不爽,很是不满的盯着自己。
汤和连忙闭嘴,不敢多言。
不过汤和这话也是给老朱提了个醒。
若是这薛二郎不像常遇春,更像是蓝玉的话,恐怕还要让朱标费上一番功夫。
“蒋瓛!”
老朱话音刚落。
藏身于中军护卫的蒋瓛快步跑到老朱身旁。
“清倭之战中,薛二郎任何表现尽数报来!”
“属下领命!”
语罢,老朱这才放心朝军营赶去。
只不过。
老朱一行还未赶到军营门口,远远便看见马皇后站在那里。
几乎是看到马皇后的瞬间,老朱精神一凛,握住马鞭的手也微微抖动了几分。
“臣妾恭迎陛下凯旋。”
“妹子,咱虽说是带兵迎战倭寇,可咱没有上阵冲杀,汤和能给咱作证......”
“臣妾已在营中备好饭食,请陛下用膳。”
“嗯.....”
偏是马皇后笑容不减,满脸的平和,老朱心里愈发没底了起来。
“汤和,跟咱一起.....”
“上位,末将同将士一起便好!”
汤和说完,带着亲卫士卒便朝军营跑去。
只留在老朱同马皇后两人,站在军营门口。
“妹子.....”
“陛下请吧。”
“诶....”
应了一声后,老朱心情忐忑,同马皇后一起朝营房走去。
待关闭房门,老朱忙拿出朱标的信件开口解释道:
“妹子你看,是标儿让咱带兵迎战倭寇的!”
“而且咱.....”
“臣妾明白!”
不等老朱说完,马皇后轻声打断的同时,给老朱盛了一碗饭羹。
不怪老朱有些慌张,若是在宫里,自己被马皇后教训倒不算什么。
毕竟皇宫宫人不敢多嘴。
只是此时在军中,军中这些个娃娃们都是口无遮拦的家伙。
“妹子.....”
“陛下!”见老朱依旧有些坐立不安,马皇后笑容不减,柔声说道:“倭寇屠我沿海边民,臣妾恨自己是女儿身不能上阵杀敌。”
“若不然的话,臣妾也想同陛下一起,亲到战阵。”
“嗯?”
“臣妾也收到了标儿的信。”马皇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递给老朱,继续道:“这些个倭寇藏匿火药进京,甚至打算行刺标儿,臣妾也想亲到战场,上马杀倭!”
看着马皇后递过来的书信,老朱这才明白了过来。
朱标给自己的信中,多是让自己肃清倭寇。
而在给马皇后的心中,则近乎是哭诉倭寇不知恭敬,意图行刺他这个太子。
也是马皇后爱子心切,这才没反应过来倭寇行刺,不过是朱标对倭国发兵的借口。
“而且陛下!”
马皇后用手点了点信件,继续说道:
“老二在泉州吃了不少苦头。”
“他假扮流民,打算到当地矿山做工,看看当地世家有何不法。”
“没想到刚入泉州,泉州当地的蒲家见老二媳妇儿长相端庄,便给掳了去。”
“好在标儿提前安排锦衣卫护驾,这才将老二媳妇儿带了出来。”
“蒲家?前宋那个蒲寿庚的蒲家?”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