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朱标合上手中圣旨,扫视诸将郑重说道:
“既然封赏诸将的圣旨已经写就,自无收回的道理。”
“蓝玉。”
“末将在!”
“此道圣旨暂交由你来保管,待日后诸将再立新功,一并封赏。”
“末将领命!”
蓝玉双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郑重接旨。
此时顾时等人的目光也都被蓝玉手中那道圣旨所吸引。
毕竟他们请辞封赏,乃是为了今后还能效力疆场,更是为了年后参与灭倭之战。
可说到底,他们其实也很想知道。
在老朱、朱标心中,他们这些人有谁今日能够进位国公。
就在众人挺直身子,企图窥探圣旨上的名字时。
朱标看向武将队列最后方的扩廓、纳哈出二人,招手示意道:
“两位将军还请上前!”
“扩廓将军,纳哈出将军。”
“末将在。”
“今两位将军归我大明,我大明自当厚待。”
“擢!”
朱标从身旁太监手中接过两道圣旨,朗声说道:“进扩廓帖木儿为齐国公,食禄两千石。”
“进纳哈出为辽州侯,食禄一千七百石。”
“谢陛下天恩,谢太子大恩。”
随着扩廓、纳哈出的声音落下,封赏诸将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
文臣之列却也有几人意兴阑珊。
毕竟今日未能看到因封赏不平,诸将心中不忿的场景。
他们甚至都不清楚武将辞去赏赐,对他们这些文臣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真要说的话,朝中武将都还是原先的爵位,对他们来说当是好事。
可这些武将明理谦让,请辞封赏,这无疑是增进了天家与武官之间的情义,对他们这些文臣来说,倒不是什么好事。
“启禀太子殿下。”
就在朱标重新走上玉阶,打算返回老朱身旁站定之时。
却见吏部员外郎冯广鑫快步出班说道:
“启禀陛下,启禀太子殿下。”
“今科士子已陆续进京述职,我朝经胡逆一案,各部官职都有空缺,就连吏部尚书一职尚且悬而未定。”
“微臣斗胆,请陛下、请太子殿下亲自裁定留京学子!”
话音落下。
朱标与老朱对视一眼,心中自然明白,这是文臣打算同武将叫板了。
今日大朝风头都被武将们抢了去,冯广鑫提议让自己这个太子亲自留任士子,想来也是给文臣加一份恩宠。
同样。
待冯广鑫说完,在场文臣也不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毕竟前一次恩科主考乃是朱标,这些个学子都算是朱标的门生。
倘若眼下朱标再挑选士子留任京都,那这些学子尽为太子一党自是毋庸置疑。
而且有了这些学子进入朝堂,进入文臣之列。
他们文臣也不至于一直被武将踩在脚下。
“冯大人所言有理,恩科空置多年,今重新恩科,自是天下学子之福。”
“若诸学子有幸蒙太子朱批留任,自是这些学子的福气,也是千古传颂之佳话。”
“还请太子殿下拨冗,钦定士子。”
“请太子拨冗,钦定士子!”
不少文臣齐齐拱手,请朱标主持考核今科士子。
和藏着心思的许多文臣不同,徐达等武将却很是随意。
毕竟他们从没想过要在朝堂上,跟文臣掰一掰手腕。
即便顾时等侯爵武将瞧不上文人夫子,可他们压根不知道此时这些文臣求着朱标钦定今科士子,乃是为了和他们这些武将叫板。
此时顾时等人压根不关心朝堂上发生的一切,他们正极力瞄着蓝玉手中的圣旨,企图看到自己的名字。
只不过!
偏是知道这些文臣有同武将叫板的心思,朱标心中对这些文臣自然愈发不喜。
旋即!
“詹卿!”
就在詹徽眼眸一亮,以为朱标打算让他改任吏部,成为今科士子的坐师时。
去见李善长轻咳一声,拱手禀告道:
“回禀太子殿下,詹同詹大人今日身体有恙,未能参与朝会。”
“原来如此。”
朱标微微颔首,冲李善长继续道:“烦请老国公待孤前去探望詹卿,若身体无碍,请詹卿继续出任吏部尚书。”
“老臣遵命。”
“至于亲自裁定留京士子......”
就在朱标准备开口训斥冯广鑫等人时,却听龙椅上的老朱淡淡开口道:
“太子,今科士子乃是你之门生。由你钦定有才者留作京官,倒也不失为美谈。”
“吏部协助太子,考核今科士子!”
“臣等领命~”
听到老朱如此说,朱标自然是答应下来。
只不过朱标却感觉今日的老朱多少有些奇怪。
明明老爷子才是最不喜文臣争风吃醋,怎的今日反倒是有给文臣增荣的意思。
“高启,詹徽!”
就在朱标心中疑惑之际,皇位上的老朱再次出声。
“太子登基大典是否准备妥当。”
确定是叫自己,詹徽忙快步走到大殿中央,率先说道:
“回禀陛下,大典准备妥当,定能如期进行。”
“好!”
老朱站起身子,一双眸子仔细打量在场群臣后,朗声说道:
“五日除夕后,太子于年头继位,开国朝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