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柔继续刺激着假夙柔,“你该不会是嫉妒我,所以专门过来找我麻烦的?”
假夙柔说,“你跟阿爻的事情,我也不想过多询问了,你今天要么死在这儿,要么我死在这儿。”
看来假夙柔是铁了心要跟她拼个你死我活。
夙柔说,“那你要是这样,我可认真跟你打了,我记得你给沈爻生了个儿子对吧,沈家唯一疼你那儿子的,就只有我二哥夙风一人。”
假夙柔手中的匕首胡乱朝着夙柔的方向挥舞。
“闭嘴!我跟阿爻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知道为什么嘛?因为夙家,最不缺的便是儿子。”
夙柔不慌不忙,她手中的匕首划破了假夙柔的脸颊。
鲜血从假夙柔脸上溢出来。
夙柔说,“我本来今日想去找你的,但三哥不同意。”
假夙柔能找到这里来,就说明已经怀疑到了三哥身上了。
她就是想装蒜也没必要了。
假夙柔的攻击猛烈了许多,“夙迟的异样,我早就发现了,他跟你已经相认了,不然他也不会留在宫家。”
夙柔的匕首被假夙柔给直接挑了,她的匕首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最终掉在远处的地上。
“夙迟,夙家的三爷,对你这个亲妹妹,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真恶心,你们就应该去死!”
假夙柔的匕首在刺向夙柔的瞬间,锋利的刀尖儿近在咫尺。
夙柔袖中又滑下了那把宫煜送给她的黄金匕首,躲开假夙柔的匕首攻击范围,俯下身,狠狠刺入了假夙柔的腹部。
“要不要点儿脸啊,三哥是我亲哥,同父异母,这样的话你都能编造出来,你这张脸皮干脆也别要了。”
假夙柔躺在地上滚了一圈儿,躲开了她的匕首。
“哐当”一声,夙柔的匕首跟地面摩擦发出脆响。
假夙柔的腹部有汩汩鲜血涌出来。
染红了衣裙。
“你变厉害了。”
夙柔说,“不,我没有,我弱的要命,只是你变弱了而已,被夙家保护,被心爱的男人疼爱,这样的生活已经让你完全忘记了你本来来的那条路。”
夙柔甩了甩匕首的鲜血,“怎么样,还要继续动手吗,我不介意今天晚上就送你下去见阎王。”
假夙柔后退两步,明显怂了。
“我若是死了,你就得顶替我去做沈夫人,你能么。”
夙柔沉思了一下,说道,“还真不能,堂堂夙万之女嫁给一个叛国的小小怀化执戟长上,说出去也不丢人么,叛国之前,沈家连跟夙家平分秋色的资格都没有,现在更没有,你当年能趁着我跟沈家做的交易,嫁进沈家,我还真的以为你是有什么另外的目的呢,结果是真的爱上了沈爻啊?”
“爱人能不能找个好点儿的,丢的是我的脸。”
假夙柔捂着伤口冷笑一声,“丢你的脸?选择南国大将军之子你觉得就是对的?”
夙柔说,“起码宫家官职比沈家高,我那半死不活的公公虽然如今一点儿用也没有,但也要比你那个什么都不是的公公强,还坐着那大将军的位置呢,而我夫君,如今也是陛下跟前让人忌惮的人物,沈爻有什么呢?”
“从九品的武散官啊?”
“你!阿爻他只是不屑的跟其他人争夺那些。”
夙柔说,“从前他在北国的时候,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你跟他成婚之后也没做什么贡献啊,好像还一直都是你在拖累他。”
“我没有!这都怪你,如果你早点儿死了,让我代替你的位置,夙府不会这般对待我的。”
夙柔抿抿唇,“跟你说也讲不通道理,乖乖回去,我的条件并不难,你只要不伤害夙家的人,我会容忍你继续代替我,若是再继续这般过来挑衅我,你得死,我可不管你是不是跟沈爻成亲了的,也不会管你是不是沈爻有过一个孩子。”
“那孩子并非是我跟阿爻的,是你三哥夙迟强迫我!你好自为之吧夙柔。”
假夙柔说完这句话,跳上房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啥?”
三哥强迫她???
明明是人话,但夙柔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听不懂呢。
暗处,夙迟从方才开始一直站在这儿。
他跟夙柔的关系,维持着现在的样子就可以了若是那个假夙柔要继续跟夙柔什么。
那么他就只能提前送假夙柔去死。
夙迟伸出手来,恶狠狠的抓了一下空气,好似掐着的是假夙柔的脖子。
夙柔挠挠头,回到屋里,这地方咋感觉也有点儿不太安全了。
屋子里靠墙摆着的,是那些皇子送来的金条。
那个假夙柔要是知道她这儿有金条,会不会趁机来偷啊。
不行,得找个安全的地方。
她站在这些金条前面,眸子逐渐笃定了一个主意。
她这一夜睡得有点儿不踏实,后半夜总是睁开眼睛来看看她的金条。
后半夜迷迷糊糊的醒来,总感觉她视线内好像有个人站在那儿。
然后吓醒,确认屋里没人偷他的金条,这才又睡了过去。
一整个晚上,夙柔醒来了三四次。
反正是有点儿不太妙。
夙柔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但是她完全没有困意了。
只能穿好衣服从床上起来,叫丫鬟给自己打开了一盆热水准备洗漱。
“少夫人,出事了,你快来看看。”
丫鬟冲进院子,屁颠屁颠的着急跟她大喊。
夙柔皱了下眉,“什么事?”
丫鬟说,“老……老夫人她不见了!”
夙柔扔下手中的毛巾,“府中上下不是有人把守么,难不成是谁掳走了宫夫人。”
“这奴婢实在是不知道,不过已经过去通知大将军了。”
夙柔脸还没干,就这么直接出了屋子。
外面的冷风吹在她脸上,叫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冷的她缩缩脖子。
她过去找宫远之,宫远之却撑着身子勉强扶着墙才能站稳。
夙柔说,“下床做甚?前些天叫你下来你还不愿意呢。”
宫远之说,“那还不是煜儿娘不见了?这些年她在府中过的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就这么不见?!”
昨日来过的,就只有假夙柔一个人。
难不成是假夙柔?
夙柔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视了一圈儿,“回床上去躺着吧,我跟三哥出去找。”
宫远之这副样子,压根就走不远的。
宫远之说,“不行,煜儿他娘补货武功,我怕她出什么事。”
夙柔抬抬手,欲要打他,宫远之缩着脖子。
夙柔说,“回去,不然我就打晕你,你自己选。”
宫远之这会儿犟的跟个孩子似的,“我不回,你打死我好了,我叫煜儿帮我报仇,我就煜儿他娘这么一个夫人,她要是出事了我怎么活啊。”
说着宫远之还带上了哭腔。
现在宫远之这样子,出门走两步都得闪着腰,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觉得自己有点儿无能呗。
夙柔说,“我说了,你回去趴着,宫夫人我会找回来。”
宫夫人打从真正的宫煜死了之后,神志一直都不太清醒。
虽然能跟人说话,但也还是混沌的。
夙柔决定一会儿先去沈府看看。
那个假夙柔要是真的敢掳走宫夫人,她就直接替天行道剁了假夙柔。
夙迟得知此事,说,“大门的侍卫没瞧见,那么应该是从后门溜出去的。”
后门那地方没有人把守,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夙柔说,“真的假的,宫夫人那样的情况,能自己离开府中么。”
夙迟说,“脑子不清楚的人,你也知道,她们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突然清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