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这个门不能再出了！”
    闫埠贵想到王二爷身上血肉被撕扯的样子，就一个劲儿的发抖。
    那上边，根本就不只是野兽啃咬的痕迹。还有整齐切割的刀口。
    原本完完整整的王二爷，就这样被丢弃在大街上，还间接填饱了几个人的肚子。
    闫埠贵打了个寒颤。
    就是前几年四九城饥荒的时候，大家伙虽然没饭吃，也没有残酷到这种程度。
    看看这一屋子家人闫埠贵闭上了眼……
    ……
    傻柱端着半碗清得能照出影子的肉汤，往后院走去。走到聋老太太家门口，站在门外，傻柱又端起碗“咕嘟、咕嘟”喝了两口，这才喊了一声。
    “雨水！”
    棉帘子一掀，竟然是聋老太太来开的门。
    “老太太，您真是太客气了！”
    傻柱说着客套话，跟着聋老太太进了屋子。
    何雨水正坐在炉子跟前烤着火，跟前还放着一杯泡好的茶，半块桃酥。
    “咕嘟！”
    傻柱眼冒绿光，使劲咽了口口水。
    “雨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刚来老太太家一天，就搬弄老太太的吃食？”
    “柱子，可别这么说，”
    聋老太太接过傻柱端来的碗，放在炉子边儿热着。
    “雨水这丫头乖巧又听话，老太太我喜欢的很。这吃食可是我特意拿出来孝敬……”
    “特意拿出来给雨水吃的。”
    傻柱眼睛紧紧盯着那半块桃酥，根本都没注意聋老太太在说什么。
    雨水伸手摸起半块桃酥，挑衅的看了傻柱一眼，一口一口的咬了起来。
    “咕嘟！”
    听着何雨水嚼桃酥发出的清脆的声响，傻柱又重重咽了口口水。
    “雨水，哥以前怎么教你的？有好吃的，你都不给哥留一口？”
    何雨水歪着嘴冷笑一声。
    “我给你留一口？昨天我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傻柱抬手抓了抓脑袋。
    “昨天？”
    “昨天你说想跟我回去，我没同意！”
    傻柱恍然大悟 。
    “你这丫头，就这一点事儿，你还记在心里呢？”
    “就因为哥说的几句话，你就把哥给记恨上了？”
    “现在，你在老太太这儿不是过得很好？老太太这么心疼你，连留起来多久不舍得吃的桃酥，都拿出来给你。”
    “你还不知足？”
    傻柱眼看着何雨水手里的桃酥，咬的还剩了一小口。紧紧的盯着那点桃酥，盼着何雨水能良心发现，把这最后一口桃酥交到他手里。
    何雨水冷哼了一声。
    李卫民说的对，靠谁都不行，就得靠自己。
    要是何雨水指望傻柱和何大清良心发现，把她叫回家去，压根儿就不可能！
    要不是昨天夜里李卫民点化。
    今天，何雨水还不知道被聋老太太给欺负成什么样。
    看看现在，聋老太太在何雨水面前低眉顺眼。何雨水让她往东，他不敢往西。
    珍藏这么久的吃食，都主动贡献出来。连饭，都是聋老太太做。
    这人就是贱！
    何雨水想与人为善，聋老太太非要欺负她。
    被收拾一顿，现在跟丫鬟伺候小姐一样，伺候何雨水。
    何雨水看傻柱的眼神闪得过一道凛冽的光。
    傻柱和何大清，也是一丘之貉。
    傻柱不贱？
    人前人后，总感觉他自己是四九城了不得的爷们儿。可是一见到秦淮茹，立马就忘了他自己姓啥。
    秦淮茹给他个笑脸，他的魂都能丢一半。
    傻柱不贱？
    之前，何雨水啥事都听傻柱的。关键时候，雨水求傻柱的时候，傻柱把何雨水往外推。
    现在，看何雨水对他冷漠了，他又想着上赶着巴结。
    晚了！
    何大清不贱？
    别看何雨水才刚18岁，可何大清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何雨水不是不知道？
    不就是盼着他们兄妹俩长大了，他好再找个女人？
    何雨水猜的果然没错，女人都找到家里来了。
    原本在家里耀武扬威的何大清，开始惧内了。
    想想就知道，让何雨水到聋老太太这儿来住的点子，肯定是那白寡妇的主意！
    何大清为一个外边的女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女都不想要。
    认这种爹，还有什么用处？
    何雨水慢慢举起剩下的最后一口桃酥，一口塞进了嘴里。
    傻柱一脸失望，又使劲咽了一口口水。
    “雨水，这是爹从贾家要的肉汤。他们留了一小碗，剩下的都让我给你端过来了。”
    何雨水点点头。
    傻柱暖和过来了，头脑也活络起来。
    傻柱感觉，何雨水跟以前有些不一样，可一时又说不上来，到底何雨水哪里变了。
    犹豫了半天，傻柱还是开了口。
    “老太太，我们三个大人每天口粮消耗的太多。再有两天，屋子里的粮食就没了。”
    “昨天我不是背了20斤棒子面儿来？能不能先让我背回去让我们家顶过这几天。”
    “等寒潮过去了，我们出门买了棒子面，再还你！”
    一直以来。聋老太太对傻柱不错，傻柱可从来没张口求过聋老太太。
    傻柱笃定，只要他张口，聋老太太肯定不会拒绝。
    聋老太太抬眼看了看何雨水。
    “柱子，这事儿我得琢磨琢磨……”
    傻柱急的一拍大腿。
    “老太太，这是你的家，你琢磨啥？”
    聋老太太还是一个劲儿的往何雨水脸上瞟。
    是这是聋老太太家，可现在家里已经不是聋老太太说了算。
    一想到昨天夜里，何雨水咬着牙对自己的折磨，聋老太太打了个寒颤。
    自己可是一个黄土埋到脖子上的老人了，可不想再遭第二重罪。
    要是不把眼前这小祖宗伺候好，她真发起狠来把自己弄死，院里的人应该也不会有人起疑心。
    “你这棒子面儿是送到我屋子里来了。可你不是说这是给雨水的口粮？”
    “这事儿，你得问问雨水的意思！”
    看何雨水一直没表态，聋老太太只能间接的让傻柱问何雨水。
    聋老太太可不敢替何雨水回答。
    傻柱只能重新看向何雨水。
    “雨水，你在老太太这儿，先跟着老太太吃一段时间。”
    “等爹出门买了口粮回来，再给你补回来？”
    拿棒子面儿回去这事儿，问何雨水，傻柱感觉更加胸有成竹。
    何雨水毕竟是傻柱亲妹子，傻柱把这粮食要回去，何雨水跟着聋老太太吃。
    这买卖，怎么琢磨怎么核算。
    何雨水这丫头从小就精，这笔账她能算过来。肯定不会胳膊肘往外拐。
    只见何雨水摇了摇头。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