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小娥坐在床上,身上裹着被子,一脸怒气的瞪着忙活着收拾东西的许大茂。
“你是不是个爷们儿?一大爷说让你把房子空出来,你马上就屁颠儿屁颠跑回来,都不申辩一下?”
许大茂撅着屁股从衣柜里往外扒着衣服。
“我申辩个屁!”
“刚才我不是跟你说了?李卫民连枪都掏出来了,你去跟枪讲道理?”
娄小娥冷哼一声。
“我看,你就是故意编排李卫民。虽然李卫民以前在院儿里不太喜欢说话,可是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寒潮来之前,一大爷就喜欢针对李卫民,肯定是把李卫民给欺负急眼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李卫民这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
许大茂把家里的锅碗瓢盆摞起来。
“不管一大爷怎么做,起码欺负李卫民的事儿,我可没掺和。”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谁能想到李卫民一张嘴,就是让加入互助会的住户从后院滚出去?”
娄小娥一撅嘴。
“干啥非要加入一大爷说的互助会?”
“咱家的粮食,暂时还能撑几天。你原先不是说,想跟着何雨水他们一起出门找粮食?”
许大茂一拍大腿。
“娥子,有时候你这脑袋瓜就是不灵光。”
“李卫民有枪,又跟咱们一起住在后院,这就是在咱们后院装了颗定时器炸弹。”
“谁也不知道,啥时候李卫民这颗炸弹,会炸到咱们家来!”
“现在,可不比寒潮来之前,大家伙见个面,和和气气互相打声招呼。傻柱去抢了前院,抢孙猴子两口子的粮食,我没告诉你?”
“现在,压根儿就不是讲人情味的时候!”
“你想在这后院住着,说不定啥时候命都没了!”
娄小娥冷哼一声。
“反正我感觉,李卫民不是那样的人!”
许大茂爬到床上,忙活着把被子叠起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
“眼下不管在哪儿,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着点儿。”
“你别着急,咱就是搬去中院住大通铺,也只是暂时的。等熬完这半个月,咱爸妈再开门的时候。到时候,咱就去跟咱爸妈一起住地下室。”
……
刘海中家。
二大妈忙活着跟刘海中收拾东西,嘴里喃喃不休的咒骂着。
“都是这鬼天气惹的祸!好好的,我们家的房子都住不成,还非要去住大通铺。”
“李卫民这挨千刀的,我们家跟他无冤无仇,为啥非要让咱们搬出去?”
刘海中谨慎的往门外看了看。
“你这败家娘们儿,能不能小点声?要是让李卫民听见,你还想不想活命?”
“我哪点说错了?我们都住在后院,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倒是真能说得出口。”
二大妈故意转头,张嘴朝着门外喊。刘海中把手里的衣服丢掉,跑过来慌忙捂住二大妈嘴。
“祖宗!姑奶奶!你能不能不给咱们家惹事儿?”
“你要是活够了,就滚出去!别想拉着我和几个孩子给你当垫背!”
“咱们家搬出去,就是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事儿!”
“刚才我不是跟你说了?就是参加互助会,咱们也不能再在家里住。也得搬去中院,住大通铺、吃大锅饭。”
二大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刘海中,你这挨千刀的!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犯糊涂,胳膊肘往外拐?”
“就咱们整个四合院,有几家比咱们家囤的煤球多?你加入互助会,这些煤球,可都得贡献出来。”
刘海中叹了口气。
“眼下,哪里顾得了这么多?”
“咱们把煤球搬过去,咱家粮食不够的时候,也能跟着院里这些住户沾沾光,多少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刘光奇卷着自己床上的被子。
“我感觉,跟着李卫民也不错。他手里有枪,要是能跟着他一起出门找粮食。”
“肯定能吓的那些想抢物资的乌合之众,屁滚尿流!”
刘海中狠狠瞪了刘光齐一眼。
“胡闹!这种话不准再说!”
刘海中开门看看院儿里的动静,关上门,转身回来压低嗓门说道。
“你跟着李卫民,就是跟整个院的住户为敌!”
“还有,可别忘了,你爹我随时都有可能取代易中海,当院里的一大爷!”
“你小子要是阻碍老子当着一大爷,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刘海中扬了扬手里的皮带。
“我是二大爷,在这互助会说话有分量,肯定会想办法把你塞进稽查队。”
“你小子到时候机灵着点,该揣兜里的东西,一定得眼明手快。”
刘光奇解开闫解成送来的棉饼粕。
“这些棉饼粕,可是今天我们费了老鼻子功夫才带回来的,就这么拿出去?”
二大妈伸手抱过装棉饼粕的口袋。
“那可不行!凭啥咱们家啥物资,都得往上缴?”
“这玩意儿坏不了,全藏在家里。”
刘海中一把拽过二大妈怀里的口袋。
“你这娘们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光奇他们,是跟闫解成他们一起找来的棉饼粕。到时候,闫家拿了棉饼粕出来,咱们家一点儿都没往外露。”
“你让闫埠贵他们一家怎么想?要是他们家再把咱家给举报了!咱们一家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后院回不来,互助会不要咱们,你想让咱们一家人流落街头,活活冻死饿死?”
……
何家。
白寡妇正坐在床上抹眼泪。
“何大清,你说你这不是坑我?”
“我跟你之前,你可是说的好好的。我跟了你之后,一定过上好日子。可你看看,现在过的啥日子?”
“吃的吃的,你们爷俩搞不到!现在连房子,咱们自个儿都做不了主!”
白寡妇故意扯着嗓子,扭头朝着窗外大声喊。
“凭啥在咱们家做大通铺?院儿里这么多住户,这么多间房子,看中了咱们家好欺负,是不是?”
吊着一只胳膊,用另外一只手,忙活着从橱子里往外拽衣服的何大清,把手里的衣服朝着白寡妇猛的一扔。有几件衣服,一下子盖住了白寡妇脑袋上。
“你这娘们儿,能不能小点声?”
“咱家这屋子可是院里最大的。这院儿里百十口子人打大通铺,不在这屋,去哪个屋能住得开?”
“就是不在咱家屋里打大通铺,你也不可能单独住!”
白寡妇扯下头上的衣服,拍着大腿喊了起来。
“何大清,你狗娘养的!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