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烧窑的时候,马丘和苗冬十分自觉的离开
“干啥呢,留我一个人在这。”
穗禾纳闷的喊住夫妻俩。
“回去拿凳子过来”
怕在这里偷学手艺的马丘,尴尬的挠挠头。
穗禾知道他们为了避嫌,也没拆穿,点点头,让他快去快回过来帮忙一块烧。
整个烧窑期间,尽可能每一步都讲解清楚,砖窑烧到多少度,通过什么去判断,还有青砖和红砖的烧制区别。
“要在火势最旺的时候封窑,不能等,温度下来再封窑砖里面没有烧透。”
“原来如此,之前都觉得火势太大,封窑危险,等火势头没那么足才封窑。”
马丘复盘过之前跟三叔烧窑的过程,发现问题所在。
“谢谢你,小禾。”
“别这么客气,礼尚往来,我那围墙工作量可不小。”
苗冬心想,不一样的。
之前她们去做事,是穗禾花了钱雇佣她们的,没有她们也会有别人。
现在还大公无私的教她们烧砖,苗冬无时无刻不在庆幸,前年穗禾坐上的是自己的马车。
只想躲懒的穗禾只是觉得烧窑是个辛苦活,他们学会了,家里围墙的砖就有人烧了。
第一砖窑烧完后,需要封窑五天,她没有留在这里,回去给家畜们补充食物,又将给黄芪地里施肥才过来。
黄芪想要长得好,追肥除草必不可少。
这种多年生的根茎药材,对肥力要求很高。
枸杞苗那边每月施一次有机肥就可以了,农家肥不能上,会烧苗。
压条的枸杞树,需要在距离根系的三十公分处深埋混合肥,吸引根系往下延伸。
处理好家中事务,穗禾去苗冬家开窑。
“叮当”
两块红砖碰撞在一起发生清脆的声音,很结实,没有断裂。
“成了!”
“小禾。你真厉害!”
马丘和苗冬肉眼可见的欣喜。
“嗯嗯,温度再降点就把砖运出来,准备第二窑”
“好的。”
傍晚时分,山里温度下降,砖窑慢慢冷却完毕。
花一天的时间把砖窑清理出来,穗禾也全程帮忙,速度快上不止半点。
苗冬感叹之前和三叔一块干,同样一窑砖,花了两天才弄好。
第二窑由马丘动手,她在旁边看,偶尔纠正一下。
两窑砖烧完,穗禾帮着打好地基和划线,苗冬就让她先回去休息,等上梁再叫她来帮忙。
穗禾算算这段时间的付出跟得到的回报相当,很是爽快的回去了,在家歇息两天才出门。
院里的梨树开花了,白色的小花一簇簇,清香淡雅,欣赏一二后拿着竹竿过来辣手摧花。
竹竿敲打着花枝,片片梨花似雪般落下,好极了。
将落在薄膜上的花朵收集起来。
梨花有了,还差茶叶。
瀑布山一侧有几棵老绿茶树,刚过清明,正是采摘春茶的好时候。
去年发现它的时候已经过了采摘的季节,秋天还忘了这茬。
茶树太高,穗禾带着梯子翻山越岭过去摘。
采摘茶叶的时候根据自己的需求,采摘一芽一叶或者二叶,三叶,四叶的茶叶。
采摘的时候要注意叶片的完整,不能夹带老枝叶,茶果等杂质。
茶叶不单春天采摘,秋天和冬天都可以,不过在这里只有春茶和秋茶之分,冬天茶叶都冻掉了。
春茶品质最好,秋茶香味浓郁。
自己泡茶,摘的都是一芽一叶和一芽两叶的上品。
茶叶的品种有很多,穗禾对茶的认知不够,只知道最常见的红茶和绿茶,再往细数就俩眼一抹黑。
比起茶砖,还是散茶更得她心。
茶砖之所以能黏合在一块,因为其中加了粘稠物,使用时需要掰开,讲究些的会用专属镊子夹取。
再好的茶制作成茶砖后,泡出来都会有杂质,因为茶砖上分离下来的叶片不完整。
两棵老茶树采摘完的茶叶单独放一边,穗禾再去摘小茶树上的叶片。
采摘完毕,返程路上穗禾绕道去有蒙古扁桃的地方,看到满树桃花心里很宽慰。
去年别的果树都高产的时候,这片小桃林几乎绝产,不知道是她干预太多还是自然因素导致。
今年除了打花除草,也不敢再动这摇钱树。
到家穗禾将摘回来的茶叶倒入簸箕,筛选出里面的碎屑和小虫子,中途不能用水清洗。
用手炒茶更加灵活,炒茶前要把手洗干净,指甲缝隙里不能有脏污。
拿出一口干净无油的大铁锅,烧热后把茶叶倒进去,控制火候,来回翻炒杀青,把茶叶里面的水汽变成蒸汽,
这样不停翻炒十几分钟后,开始一边翻炒一边搓揉,让叶片更好的卷曲,揉搓一个小时左右,茶叶基本卷好了。
对于经常干活的人来说,除了热,这个工作量不算大。
自用的茶量不多,直接在锅里翻炒烘干就行。
茶干燥后装入玻璃罐子密封。
同样的手法和步骤,穗禾将收集来的梨花做成花茶,拿一罐绿茶跟梨花混合在一起密封,几个月后茶叶会充分融入梨花的香气。
想要茶汤清亮,等茶入味后将梨花捡出即可。
茶叶从采摘到挑选、杀青、揉制定型全程都不沾水操作,所以泡茶第一壶起到洗茶的作用。
第二泡茶水才是用来喝的。
前世穗禾附近山上有一大片茶园,小时候去园主嫌她没茶树高,不要她。
上初中去那边做过暑假工,别人按斤称重拿钱,园主直接给她开100块一天。
看似不多,实际上以她当时的情况,是在照顾她。
“吼?”主人在干什么?
小黄看穗禾用手在锅里炒叶子,一脑袋问号。
“吼!”炒菜。
大黄也没看懂这个菜叶子为什么要炒这么久。
“吼?”炒好了主人怎么不吃。
小黄爱吃菜,眼巴巴等着呢。
“吼!”不知道。
一杯菜叶水喝。
“怎么?你也要喝?”
穗禾端着陶瓷杯子看里面舒展开来的叶片,被小黄炙热的视线盯着,她喝不下去了。
“吼!”喝!
没有辣辣的味道就代表它可以吃,主人弄这么久,肯定很美味!
茶水有些烫,穗禾倒了些在它饭盆里,来回晃悠,伸手触碰温温热后放下。
小黄欢快的甩着尾巴,低头去喝水。
“吼,tui!”
小黄咂吧嘴巴,吐出一片茶叶,不好喝
因为是主动问来的,又不敢浪费,憋着一口气,咕咚咕咚喝完。
喝完小黄神奇的发现自己不饿了。
“吼?”咋不饿了?
可惜穗禾没明白,以为它还要,又给它倒了小半盆。
其实是温水有降低食欲的作用,当很想吃某种食物的时候,来上一杯温水,食欲瞬间从巅峰跌落谷底。
不知道这个对动物也有这个作用的穗禾,从空间拿出两根带肉大棒骨给它们吃,然后回卧室休息,明天要去给南瓜授粉。
大黄抱着骨头啃得津津有味,小黄看着骨头欲哭无泪。
第二天穗禾早早起床,看见小黄抱着骨头舍不得吃,开始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苛待它了。
又给它们饭盆冲了羊奶粉,还放两条熏鱼在盘子里。
穗禾去菜园子里摘下雄性南瓜花,倒扣在雌花上,用稻草叶子轻轻捆住,
这样能更好的授粉。
院子里,没有种花,这里没有蜜蜂和蝴蝶过来,。
雄花比雌花更加细长,雌花花朵宽大,花蕊颜色深。
黄瓜不需要捆绑,直接摘一朵雄花在其他花朵上触碰抖动即可。
如果植物会说话,肯定称呼她为送子娘娘,或是专治不孕不育的妇科圣手。
水泥路边上的果树今年开花了,今年不会结果只是长得好看,没必要打花。
地里没种小麦,活也不见少,拔草施肥除虫一样没落下。
不同的是,今年穗禾种了不少红薯花生,把缺的慢慢补上,给自己提供一套完整的供应链。
田埂上依旧种大豆,这个比芝麻好收。
芝麻个头小,产量跟不上,为了一两瓶芝麻油那么辛苦不值当。
“喵呜~~!”
一声猫叫打断穗禾思绪,是豹猫回来了。
走近后豹猫躺着露出脆弱的腹部,让她摸摸。
“最近怎么样?”
一个寒季过去,豹猫苗条许多。
“喵呜”跟我来。
豹猫起身,往侧面山脚走,穗禾跟上。
发现它在距离家里最近的一座山头做了一个窝,里面有一只体型细长的雌性豹猫在睡觉。
“喵呜~”
听到动静,小花看到穗禾一瞬间皮毛炸起,有些紧张。
豹猫赶紧去舔毛安抚。
话说一人一猫之间没有直接接触过,现在这场景有种恶婆婆找上门磋磨儿媳妇的模样。
“喵呜”
小花辨别出穗禾身上有猫崽子和豹猫身上经常会沾染上的味道,毛发渐渐变得柔顺,发出善意的低吼。
“这是见面礼。”
穗禾在空间找找,拿出一个木头做的宠物房,宽一米五,高一米三,带门带垫子的那种。
是第一年准备安置在农田边上给它们住的,后来家里养殖家畜后,没能派上用场。
原本给豹猫的那个现在太小了。
现在豹猫一家准备住附近,把大黄的拿去给它们正好。
直接放地上下雨会浸湿底部,穗禾从空间厨房拿出一段段的圆木头,半嵌入泥土,打一个高出地面二十公分的台面出来。
再用长钉把木屋和台面固定。
动静太大,小花爬到树上远远的观看,豹猫过去继续安抚。
不打扰它们二兽世界,送完房子就离开了。
几天后,穗禾出门看到门槛上摆有几朵小花,会心一笑,拿回去放桌上。
春雨贵如油,每一场雨后都会带来惊喜,穗禾刚把之前弄回来的春笋处理好,摊在院子里晾晒。
后山的蕨菜蘑菇,漫山遍野的冒出来,还有各种各样的野货山珍。
勾的她心痒痒。
去年吃不完的都晒交易出去了,没有浪费的余地,穗禾在山上摘的不亦乐乎。
家里的鸡鸭猪牛,待遇也上来了。
大黄作为家中动物的大家长,管理牦牛的同时负责筛选出性格温顺的同事。
小鸡和小鸭子则归小黄管理。
穗禾只负责割猪草回来喂猪喂牛,一大家子安排的明明白白。
阴历五月初,阳历6月,两个月了也不见苗冬过来喊她,于是收拾好东西自己过去。
穗禾到的时候看到刚做完墙体的红砖房,苗冬一家四口不在砌房子而是在旁边刨做房梁的木头。
“怎么不叫我?”
“还有两天活才到上梁呢,不着急。”
他们想自己先做完一部分等她来的时候就没多少活了。
“嗯嗯。”
穗禾没说什么,马丘身体毕竟没完全恢复好,体力跟不上,她力气大,接过活,刨的木头又快又好。
苗冬在边上跟的十分吃力。
“小禾姐姐,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厉害。”
阿弩从菜地里浇水回来看到穗禾,在旁边观摩,冒出这么一句话。
“是吗,那你要好好看书学习,锻炼身体。”
“会的,我们今年要继续去扫盲班学习认字了,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寒季去扫盲班需要出伙食费,马丘受伤后就再也没去过。
苗冬收到赔偿,除去医药费,在该花销的地方也不再刻意节省,让俩个孩子学习认字成为第一首选。
灾后50年出生的人没有经历过系统学习,几乎成了半文盲,后面各城领导人会晤后商议,开启扫盲班。
苗冬和马丘是灾后78年出生的,半强制扫盲的情况下简单书写认字都没问题。
三叔那一辈就只认得自己的名字和钱数。
几人一边干活一边聊天,不知不觉间天就黑了。
一番闲聊下来,穗禾觉得只要基本设施完善后,再过几十年就会重新回到现代生活。
毕竟曾经站在巨人的肩膀看过世界。
现在没有监控摄像头,她要多赚些零花钱,好第一时间买上现代家电,过上养老生活。
上房梁的时候马丘不受力,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最后是穗禾跟苗冬两人完成。
瓦片三叔让人送到贺兰山下,几人运送回来铺上
窗户苗冬只买了一扇玻璃的,别的用白色塑料薄膜来回折叠后订住,这房子算是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