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哀思
“后山村是南岳地界,阿崽为何去那?”白夙不禁问道。
瞬间,圣女眸色一暗。
小阿崽也默了声,小手却紧紧的拽着白夙的衣角。
“我随口问问,不便就算了!”白夙温声。
圣女的眸光都沉了:“并非不便,只是~”
圣女没再往下讲,似乎接下去的话荒诞的都不知从何讲起。
压抑又无奈。
白夙没再问。
她能感受到两人异常低靡的情绪,渲染得她也胸口发闷。
难受。
这时,枭绝进来了。
他没受伤,但形容疲倦。
似经历了无休止的车轮战,榨得他都干了。
圣女看着他,神色肃穆:“多谢小将军指教,往后几日也劳烦小将军了!”
枭绝的眸光猛的一顿。
南岳。
吕宅。
王老太坐在院里,眸光哀戚的抚着一件旧女裳。
吕小宝正要哒哒的跑过去。
吕国泰一把拉住了他,沉声道:“祖奶奶正在想你大奶奶,不许去打扰!”
“大奶奶?就是大姑姑的娘亲吗?”吕小宝仰着小脸问。
“嗯!”
吕小宝惋惜的叹了口小气气:“我都没见过大奶奶,但大奶奶一定跟大姑姑一样温柔。是不是,爷爷?”
瞬间,吕国泰的眼红了:“是,你大奶奶是这世上最温柔的人!”
院里。
吕大昌走到王老太面前。
王老太太垂着眸,用力的捏着衣裳:“再过些时日就是二娘的忌日了,都没个人去看她,二娘~”
王老太太哽住了,泪一下滚落:“二娘,得多寂寞啊!”
“我明日就去将二娘接过来!”吕大昌将人拥入怀里,抚慰着。
但他却仰头望天,眼里泛着泪花。
二娘,虽非他们亲生,却与亲生无异。
当年,是他从尸堆里将二娘抱回家的。
此生,二娘便是他们的女儿。
夜。
匈奴。
两道黑影无声的潜入谷蠡王府,正是白夙和枭绝。
两人绕过守卫,四下寻找。
终于,在一处屋内找到了机关。
枭绝扭转机关,屋内的石墙豁然打开,露出一间密室。
两人对视一眼,走了进去。
只见里面是各色刑具,刑具上还沾着血,而居中则放着个铁笼,笼里倒着一个蓬头垢面,浑身是伤的男人。
枭绝的步子猛的一顿,直勾勾盯着男人背影:“三叔?”
笼里的男人蓦地一颤,随即用手捂住脸,慌忙摇头。
“三叔,我这就救你出去!”
枭绝快步上前,一剑劈开锁着的链子,打开铁笼想拉男人。
男人却惶恐躲避。
似不想被看见这般狼狈模样。
“三叔,别怕,我是来带你回家的!”枭绝安抚。
男人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枭绝向他伸手。
男人低着头,缓缓从笼里出来。
忽然,寒光乍现。
男人猛的掏出匕首,直刺枭绝胸口。
“小心!”白夙猛然喊道。
嘶!
枭绝却已反顺着男人的手,将其一刀封喉。
男人难以置信的瞪圆了眼,喉间咕噜咕噜冒着血。
枭绝将他扔在地上,居高临下:“你的背影确实很像,可惜,我三叔绝不会像你这般窝囊!”
啪啪!
忽然,石墙再次打开,呼延劽拍着手进来:“枭绝,你果然敏锐,可惜,今夜你们两人都有来无回!”
话语间,大量的匈奴兵跑了进来。
单膝跪地,动作整齐的拉开弓。
瞬间,一排排的箭矢都瞄在枭绝和白夙身上。
这一射。
纵然两人功夫再高,但在这无处可避的小密室,也瞬间变成两只刺猬。
何况弓箭手后,还有千人匈奴兵。
必死无疑。
两人却丝毫不慌。
白夙还悠悠的看着呼延劽:“谷蠡王,你当真要杀我们?”
呼延劽冷哼:“本王杀两个私闯的小贼,有何不可!”
今日午后,有人给他送了纸条。
上面写:枭绝白夙将夜探谷蠡王府密室,寻枭三郎。
他半信半疑。
于是布下天罗地网试试。
没想到~
连着憋了几日,呼延劽第一次气都顺了。
“谁说我们是小贼,我们可是受圣女之命来给谷蠡王送东西的!”白夙理直气壮。
呼延劽瞧着两人一身黑衣蒙面,都笑了。
“看清楚,这可是圣女的令牌!”白夙将一块东西高高举起。
只见,这东西纯金而制,居中正是西戎的图腾。
不是圣女的令牌,又是什么!
呼延劽的笑,陡然僵住。
白夙无辜的耸了耸肩:“我就说是圣女让我们来吧,还不信!”
“圣女让你送什么?”呼延劽黑着脸问,
“哦,这个!”白夙从衣袖中掏出块胡如塔。
这一刻,呼延劽的脸黑透了。
这是赤裸裸将他当猴耍。
“看来谷蠡王并不领情,那只能我吃了!”
白夙收回胡如塔,卡茨卡茨的吃了起来,吃完还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圣女还等着我们回去复命,那我们就先走了!”
白夙还冲呼延劽挥挥手。
“白夙,你是不是觉得圣女护着你,你就真的可以肆意妄为?”陡然,呼延劽神色阴郁,杀气肆意。
“即便本王误杀了你们又如何,你觉得左贤王当真会为了圣女处决本王,还是圣女会为了你们与匈奴开战?”
呼延劽冷冷的笑了起来。
原本,他想借那位之手杀了白夙这贱人。
但如今,枭绝也在。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绝不会错失。
“弓箭手!”呼延劽冷声。
瞬间,身后的弓箭手对准两人,将弓拉至最满。
枭绝和白夙眸光清冷。
枭绝拔出了剑。
白夙捏着银针。
腥风血雨,就在霎那间。
“不好了,谷蠡王不好了!”
一个匈奴兵慌忙跑进来:“小,小姐她,她不行了!”
这时,白夙缓缓的弯起嘴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