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始料未及
“谷蠡王还不赶紧去看看,万一晚了就天人永隔了呢!”白夙笑盈盈的,幸灾乐祸。
“是你!”呼延劽凶狠的瞪向白夙。
白夙不置可否:“来龙潭虎穴的谷蠡王府,自然要周到。”
“啊~”
骤然,静谧的夜里传来呼延依依撕心裂肺的痛呼。
一声比一声,更凄厉
“你对依依做了什么?”呼延劽盯着白夙,目眦尽裂。
“没什么,就让人下了个万蛊之王,让呼延小姐痛苦难熬,生不如死而已!”白夙一脸平平无奇。
寻常蛊虫早已令人痛苦不堪,更别说这万蛊之王!
“立刻把蛊解了,本王还可考虑绕你们一命!”呼延劽的拳头青筋暴起。
白夙无辜的一耸肩:“我不会啊!但我能驱蛊,不若我们试试,是我先死,还是呼延小姐先死?”
白夙歪头一笑,眼里邪气肆意。
呼延劽一滞,深深的看着她。
这女人,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恶狼。
狠起来,连自己都咬啊。
“五!”
白夙却缓缓的开始倒计时,好像这生死与她毫无干系。
呼延劽死死的握紧拳。
这女人,都不给自己留点时间吗?
“三!”
呼延劽一顿,怒声:“四呢?”
白夙却笑盈盈的吐出:“一!”
话音落下的瞬间,呼延劽猛然道:“你们走!”
“谷蠡王,再见!”白夙从善如流的冲他挥手。
枭绝牵着她。
两人穿过重重匈奴兵,犹如饭后散步。
呼延劽的脸都狰狞了,但他不敢再纠缠。
他相信。
这女人真会与依依同归于尽,甚至,不止依依。
谷蠡王府外。
一辆马车从暗巷驶出来,驾车的正是霍刀。
枭绝扶着白夙上马车。
霍刀立刻转向白夙,问:“小少夫人,属下第一次下蛊,可还行?”
枭绝不禁看向霍刀。
霍刀似乎都没看见他。
枭绝:“……”
白夙柔笑:“你下的很好!”
霍刀有些腼腆的挠挠头:“多谢小少夫人夸奖。”
“夙夙,你何时学会的驱蛊?”枭绝不禁问道。
瞬间,霍刀激动的瞪大了眼:“小少夫人竟会驱蛊?明明昨日丹木吉子一直都在教我,果然,小少夫人就是厉害!”
霍刀崇敬无比的看向白夙。
枭绝高大的身躯一下挡在中间。
“我不会啊!”白夙自然道。
两人同时看向她。
白夙不以为然:“就随便骗骗呼延劽的!”
枭绝:“!!”
那气势,他都信了。
谷蠡王府。
“快解蛊啊!”呼延劽怒声。
床上,呼延依依已经生生痛昏过去,但她的双脚却还在不停的发肿。
不仅越来越肿,还在不断上移。
似乎,整个人都肿了,也就死了。
“元淳是大夫,只会治病不会解蛊,至多用药为小姐延续些时间,谷蠡王该带小姐立刻去天医殿。”葛元淳道。
此时,呼延劽也冷静了。
匈奴本就不会蛊术,何况还是解万蛊之王。
圣女能解,但圣女与那贱人交好。
那就剩老天医了。
“去天医殿。”呼延劽下令。
下人立刻备马车,将呼延依依抬上车厢。
葛元淳守在昏迷的呼延依依身侧,眸底却了然。
果然,白夙那贱人对医术就是略懂皮毛。
医毒相通。
她若医术精湛,那么制毒也厉害,又何必舍毒用蛊呢?
总不能是新奇,试试吧?
但今夜,那贱人却送了她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亲近老天医。
要知道,老天医尊贵却更古怪。
明明天医殿内弟子万千,老天医却数十年如一日将自己关在殿内钻研医术。
也就是单于病了,他才会给看。
所以,外人根本没机会接触老天医。
天医殿。
葛元淳狂热的盯着紧闭的殿门。
等她成了新任天医。
那么,她也可以如老天医那般,在这大殿内光明正大的做她想做的事了。
曾经,令她被驱逐出葛家的事。
所以,她更要抓住这次机会,给老天医留下好印象。
虽然,她已经有谷蠡王的支持。
但筹码,怎么会嫌多呢!
这时,紧闭的大门打开,一个老头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巫袍,头上戴着兽骨,本就阴郁的脸上还涂着黑色图案。
整个人便更阴郁了。
但他却白发白须,老得都不知几岁了。
“请天医救我女儿。”呼延劽行礼。
老头扫了眼昏迷不醒的呼延依依,不耐道:“中蛊找我干什么,不会!”
呼延劽抬起头,直直的看着他:“匈奴人皆知老天医不仅医术精妙,解蛊也了得,还请老天医解了小女的蛊。日后,呼延一族定保天医殿永不受人打扰。”
老头的眸光一下冷了,鹰似的盯向呼延劽:“你敢威胁我?”
“不敢!”呼延劽不卑不亢。
葛元淳默不作声,但她却知道,老天医一定会救。
因为,现在真正的单于是左贤王。
左贤王的心腹就是呼延劽。
而老天医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天医殿的清净,保证他螚一心钻研,无人打扰。
“抬进来吧!”老头冷嗖嗖道。
呼延劽立刻命人将呼延依依抬进去,随即所有人都被轰了出来。
“老天医,我可以留下来给您打下手!”葛元淳忙上前道。
“滚!”老头砰的将门摔上。
葛元淳一僵,但也释然了。
老天医本就孤僻,难以亲近。
正常。
何况,亲不亲近,下一任天医之位也是她的。
要知道,成为新天医必须连续三年夺取魁首 且得到三大贵族,至少一族的支持。
所以,这么多年老头始终是天医,不曾变过。
是第一任,也是唯一一任。
换言之。
即便她今年发挥失常,没夺魁首,那么,也无人能成为新天医。
除非,那人知道失传已久的《黄帝内经》。
因为,《黄帝内经》就是老天医十年如一日钻研的东西。
也是他毕生追求的天书。
驿馆。
白夙和枭绝回到厢房。
白夙拿了纸笔,凝着眸,坐着写着什么。
她有个习惯。
理思绪的时候,喜欢默写医书。
“写经书啊!”枭绝在脱外袍,远远的只撇到一个“经”字。
白夙一滞,应了声:“嗯!”
确实,《黄帝内经》也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