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要喷涌的怒火瞬间爆发,陆曼菱狠狠甩下上百万的真皮限量包包,冲着池允承怒喊,“池允承!”
池允承非但不害怕,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对着她做鬼脸,好像打开了任督二脉一般,理直气壮地反驳,“叫什么叫?你又没有受伤,我还只是个孩子,你不可以这么大声吼我!”
“你的鞋子砸到我,你还有理了?”陆曼菱气急败坏地冲过来,一时间没有趁手的工具揍人。
“救命啊,救命啊,大人打小孩了!我还只是一个孩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打小孩,你还要不要脸了?”见妈咪冲过来教训他,池允承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反驳着。
“ 你给我站住!站住!”
“你还是不是人啊,居然打小孩子,我是小孩子,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闭嘴,这种话是你可以说的话吗?”
“贱人,你敢打我!?我让我爹地打死你!”
“啪啪啪,我让你说,我让你说!你错了没有?知道错了没有?”
“哇啊啊啊啊!不要脸!不是人!居然敢打小孩!哇啊啊啊啊!”
类似的事情在很多的家庭都上演了,不同的是,有的孩子被揍一顿学乖了,有的孩子被激出了逆反心理,往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仗着“我还只是个孩子”,闯出了更大的祸,捅了更大的天。
当然,这些都不关宁初暖和宁希希的事情,可谓是种什么样的因结什么样的果,一切都怪不得别人。
这个世界上之所以有熊孩子,就是因为他们背后站着一堆的熊家长。
宴席才进行一半,宋御医便带着两个儿子离席了,郁司墨见状,也带着格兰特他们离开,宴席有宋家的其他人主持,宾客尽欢。
宋家的老宅在hz市的城乡之下并不在市区或者郊区,除了年轻一辈的子孙,其他上了年纪的老人几乎都居住在老宅里。
毕竟老人还是比较念旧的,乡下的生活和环境更加适合养老一些。
宋家的私人药堂也是在老宅十公里外,宋家三人离席之后,便径直到宋家的药堂,郁司墨亦带着格兰特他们跟在宋家的车辆后面。
到了宋家药堂前下了车,巨大古朴的双开大门大方地敞开着,大门匾额书写《宋氏医堂》,字迹龙飞凤舞,气势磅礴,还未进入,一缕缕的药香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震。
走进大门,前堂的正门上方也悬挂着更加古色古香的牌匾,上书,“妙手回春”四个字。
宋荆芥站在门匾上,自豪地像郁司墨介绍,“这是祖上创下来的匾额,是太祖皇帝亲自书写,亲自下令刻制的,传到我手孙子手里已经是第九代了。”
匾额经过经年的风吹雨打,即使保存地再精细,也难掩历史的厚重痕迹,站在它的面前,可以轻易感受到医药世家的沉重历史。
能流传九代,宋家的医术可窥一斑。
因为今天是宋家的百岁寿宴,不管是宋家主人还是请来坐诊的客卿都前去参加寿宴,只剩下一些药童和工作人员在守着,所以慕名而来的人并不多,大多都是之前就诊过,现在过来取药的,全部都集中在偌大的前堂里,按部就班地排队取药。
三人带着郁司墨一行人进了大门,绕过前堂走到他们专属的就诊室。
三人同时坐在办公桌后,宋御医伸手指了指椅子,和蔼慈祥地看着飞扬,“坐,我给你把把脉。”
格兰特快速地将怀中的飞扬放到椅子上,挽起他的袖子露出细白的手腕,他的皮肤很白,是那种病态的白,特别是手腕和手背,白的几乎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青色血管,好像下一刻就能破皮而出一般。
格兰特心疼地紧了紧手掌心的小手,轻轻放在脉枕上。
宋御医摸了摸飞扬的手心缓解他的紧张,而后闭上眼睛,三指落在他的手腕脉搏,宋御医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让站在旁边的格兰特心里气上八下,紧紧盯着他的脸色,生怕他露出点为难的神色,一分一秒都犹如一个时纪那么长。
好半晌他才睁开眼睛,淡笑地看着飞扬,“换一只手。”
飞扬点头,还不等他行动,格兰特连忙将飞扬的左手腕衣袖放下来,拉开他右手衣袖放到脉枕上。
宋御医的手中搭上去,依旧是好半晌才松开,退开位置对着旁边的儿子说道,“你们诊诊脉。”
两个儿子点头,二儿子重新拿出一个脉枕放在桌子上,格兰特立刻明白地将飞扬另一只手拉开衣袖放上去。
这次的诊脉时间比宋御医要长一些,两个宋医生的神色更加的凝重,让格兰特的心紧紧地揪着。
两只手轮番诊过脉搏之后,两人才松开,对着格兰特点点头,然后三人低语商量,三人之间的专业术语,宁初暖和郁司墨听不懂,就算是格兰特也听得似懂非懂,但是可以知道的是,飞扬的情况确实不太好。
“宋御医,情况如何?”格兰特轻声地问道。
宋御医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脸上的凝重轻了许多,“和紫芙诊的脉相差不多,能治。”
一听到能治,格兰特差点没腿软,眼眶瞬间就红了,宁初暖也惊喜地抓住郁司墨的手臂,郁司墨轻轻扫了一眼手臂上的双手,眼底微深。
“那……”格兰特激动地狠狠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咽了咽口水问道,“飞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治疗?”
“按照我们之前的方案细微调整便可以,今天我们精力有限,明天吧,明天早上九点依旧在这里,我三个老头子给飞扬进行第一次治疗,现在我先给飞扬开个药方,一天三次,七天一个疗程,七天之后再看情况是否需要调整药方。”
“好好好,谢谢宋御医,谢谢!”格兰特的手手不由地地握紧,惊喜地看着飞扬那张惨白的小脸,“飞扬,你听到了吗?”
飞扬也扬起轻轻浅浅的笑容,“爹地,我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