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彰显宋家的底蕴,即使是给宾客们提供的休息楼,悬挂的画和摆出来的摆件花瓶,基本上都是针剂,这一栋被损坏的物件赔起来也得几个亿。
不过十几家均摊下来也没多少,最重要的是,得罪了宋家,那可有的懊恼了。
更不要说被自家的熊孩子这么一闹,那些个千金夫人可成了圈子里的笑话了。
宁初暖换好衣服吹干头发,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簪子松松垮垮地挽在脑后,她选的不再是礼服,而是一套舒适的半休闲西装,推开门走进休息室,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的。
坐在窗户边的郁司墨冰紫色的双眸微微眯起,眼底暗沉一片。
宁初暖没发觉郁司墨的神色,格兰特抱着飞扬坐在郁司墨的前方,希希坐在格兰特的旁边,一边夸张地说着刚才惊心动魄的场面,一边拉着飞扬的手庆幸自己还好护住了飞扬。
宁初暖自然地在郁司墨的旁边落座,揉了揉宁希希半干的头发,“宋御医怎么说?有希望吗?”
格兰特不住地点头,脸上带着放松的笑容,“有,已经有方案了,只要他们再次给飞扬诊脉就可以定下来。”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听到这个好消息,宁初暖也十分高兴。
休息了一会,几人便除了休息是前往宴客厅,这次宋家的百岁宴和百日宴足足摆了一百桌,刚好与百岁百日相呼应,一层摆放不下,足足摆了两层,主家和有身份地位的宾客在二楼,一楼基本都是前来混熟脸的宾客们。
依郁司墨的身份自然是排在二楼,五人已进场,靠近门口的那些人顿时气氛有些不太对,仔细一看,一些老总们脸上带着不自然和一言难尽,看着宁初暖和宁希希带着复杂。
还有一些老总和小总们身边没有一个女伴,特别是池南晔的身边居然没有见到陆曼菱的身影,要知道只要是池南晔出席任何的宴会,身边必定跟着陆曼菱,孔雀般地昭示着主权,今天居然在这么大宴请上没有见到她的人!?
宁初暖仔细一想便明白,之前在休息楼里的千金夫人们,在主人家丢了那么大的脸,虽然身上衣服脱,但和被看光了没差别,自然不好意思再留下来丢人现眼,一个个的带着肇事熊孩子回家吃竹笋炒肉了。
郁司墨被安排在主桌,宁初暖和格兰特身份稍欠,被安排得稍微有点距离,但也属于主桌边缘,一时间传杯弄盏觥筹交错,宋御医的子孙们代替祖父曾祖给众人敬酒致谢,场面好不热闹。
“暖暖。”
宁初暖照顾着宁希希,忽然听到身后唤她的声音,她的眉头一蹙,眼底闪过一抹不耐,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转身面带微笑地看着来人,“池总,我和你不熟,请叫我一声宁总,或者宁小姐,请问,有何指教。”
“听曼菱讲,你打了允承?”池南晔一脸纠结,好半天才逼出一句质问。
宁初暖不置可否地点头,“打了,你准备如何!?”
“我……”
“你想说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吗?”不等池南晔说什么宁初暖就打断了他的话,“敢动我的孩子,揍他算是轻的,你要报仇,我随时奉陪!”
池南晔狠狠皱眉,无奈地叹了口气,“暖……宁初暖,今天的事情是允承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回去之后我会好好教育他。”
“你的道歉我收下了,至于你怎么教育孩子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宁初暖的语气依旧冷漠无情,好似眼前这个人比陌生人还不如。
“宁初暖,你可不可以不要这副态度?我们之间做不成夫妻,难道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我们两家算是世交,我们十几年的感情。”池南晔感觉到深深的无力,他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和她离婚,也只是不想两人往后几十年都痛苦,她现在不是也过得很好嘛?
宁初暖轻嘲一声,“在我们离婚的那一天,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十几年的感情,还有吗?”
有的话就不会纵容陆曼菱生生堕掉她的孩子,连尸骨都没能留给她。
十几年的感情?那是什么?连坨屎都不如。
“池总,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请你离开,我和你,不熟。”宁初暖强忍着恨意,垂下眸子遮住眼底滔天的寒意,全身都散发着一股“近则死”的气息。
池南晔看了看周边人一副看好戏听八卦的神情,也知道这里不是好好说话之地,“我父母下周就要回来,你回国这么久他们还没见过你,之前在国外被事情绊住脚,现在抽出空来,希望能请你吃顿饭,你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吃饭就不必了。”宁初暖想也不想地拒绝了,“没什么好吃的,往后就请叔叔阿姨当做从来没有见过我吧。”
对于宁初暖的拒绝在池南晔的意料之内,所以他并不在意,“下周我会正式向你下帖,我父母没有对不起你什么,他们是将你当做亲生女儿看待的,请不要寒了两位老人的拳拳之心。”
说着,池南晔深深看了一眼宁初暖不耐的神色,转身离开。
“妈咪,下周你要去吗?我和你一起去吧。”旁边,宁希希担忧地拉了拉她的衣袖说道。
宁初暖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他的碟子里,“吃你的东西,大人的事情小孩少管。”
“我不是小孩子了。”宁希希嘟着嘴巴不高兴地反驳。
“等你比我高的时候,你才是真正的大人,懂?”宁初暖也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
宁希希算了算身高,恩,这个条件比较容易达到,按照他现在的长度,也就五六年的时间,恩,很快。
另一边,陆曼菱气急败坏地带着池允承灰溜溜地离开,在车上,陆曼菱狠狠地瞪着池允承脸上兴奋的笑容,恨不得一巴掌摔过去,在休息室里,就数他给她泼的水最多。
回到池家,池允承像入林的鸟儿一般冲了进去,脱下鞋子一踢,两只鞋一左一右地被踢飞,还有一只直接砸到进门的陆曼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