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媒婆生气了,两位嫂嫂连忙哄着,大嫂给媒婆沏茶,递炒熟的干果。二嫂给媒婆打扇。
两位嫂嫂极尽谄媚逢迎,媒婆被她俩恭维的喜笑颜开,最后以定亲银两抽成一分的利钱给媒婆,媒婆这才答应了帮她好好筹谋。
半年后,果真有位六旬有余的县令老爷想要娶个姨太太冲喜,便找到了煤婆。
那位县令,有位陪伴他十年的姨太太去了,这个姨太太曾是他晚年时最得心的女子,他本想与姨太太相守到老的。
怎奈姨太太与自己的儿子搞在一起,他只得处理了她。
他的姨太太从十五岁便跟了他,今年也才二十五岁,正在娇媚成熟的最好年华;可他却垂垂老矣,房事上更是力不从心!
三个月前的年宵佳节,六个儿子来给他贺寿,几个庶子拜了年,便携子女回去了。只余下两个嫡子留在他身边,他本以为嫡子是来孝顺自己的,可谁曾想到……
大年初一的傍晚,他腿寒的老毛病又犯了,还没等到吃晚饭,疼痛难忍的他便早早回房歇息了。
他的大儿子,在前几天的席位上时,便与姨太太勾搭在一起,两人趁着更衣之际,行不轨之事。不巧,这一幕被二儿子给瞧见了。
二儿子垂涎姨娘已久,见此,正好以此要挟。
姨太太不同意服侍二人,老二便要去告诉父亲。老大连忙拦住,并好言劝说姨娘,最后才得以说服姨娘。
他们来到待客房,进了屋,栓了门,便急不可耐的脱去衣服,往床上奔去。
县令老爷醒来,不见姨娘在旁护着,他的腿又痛了,往常时,姨娘都会帮他搓热双腿,并帮他按摩,今日倒是怪了。
他艰难的爬起来,命丫鬟帮他更衣,然后让丫鬟扶他去找姨太太。
找了一圈,没看到人,最后在走廊拐角处,听到了咿咿呀呀的摇床声。
不知是夜太静了,还是声音太响了,那刺耳的声音想忽视都不行。
县令挥退丫鬟,自己扶着墙壁慢慢走近那间屋子。
待他走近时,那声音听的更清楚了。
屋内,老大刚完事,从床上下来。
老二又来了,一顿威猛操作,女子*声连连,伴随着男子的喘息声,激烈的撞击声,木床咯吱不停的摇晃声,以及墙壁上木窗的晃动声,都能想到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
县令气的颤抖不停,他缓了缓,便扶着墙颤颤巍巍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两个时辰后,姨娘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慢慢回了卧室。
见老爷睡在床上,便放心大胆的爬上床。
待她刚躺好,旁边的县令翻身压住了她;左右开弓,狠狠地打了十几个耳光,才解了压在胸口的闷气。
女子被打个半死,知道事情败露了,急忙推开县令。用力过猛,老头摔倒在地,额头砸在床沿边血流不止。
他大喊一声,抓住她,守在院落的家丁抓住了姨太太。
之后,他拿着绳索,命家丁勒死了姨太太。
两个儿子闻讯,吓的跪在他面前求饶。他挥退了儿子,人便栽倒在地,从此一蹶不振,病入膏肓。
两个儿子心觉愧疚,便为父亲张罗,为他再娶一个年轻的姑娘冲喜,这便找到了媒婆,并允诺给二十两银子为聘礼,同时又给了媒婆五两银子。
媒婆介绍两方见面,那两位嫂嫂收到二十两银子,当场就乐开了花。
三天后,张婉如穿着对方送来的喜服,嫁进了县令府。
还未等拜堂成亲,县令便死在了病床上。
待县令一死,两兄弟便争夺起家产,张婉如趁机逃了出来。
待他们反应过来,派人去抓时,张婉如已拼命的往另一县城的方向而去。那些人寻到她娘家,没找到人,便索要订亲的二十两银子。
两位嫂嫂不给,那些人凶神恶煞,砸了他们的锅碗瓢盆、家当物什,再不给便要打瘸两兄弟的腿。
两位嫂嫂没法,只得各拿出九两碎银,各自再从自己压箱底的银钱中取出了一两,凑足二十两还给了县令的儿子。
那些人走后,看着满屋狼藉,两家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张婉如拼命逃跑,越过山丘、河流,终于到了隔壁县。
待她逃到临洮县,翻过山岭时,人便虚弱的栽倒在地。
翌日清晨,云栖村的赵保根上山砍柴,在路旁的草地上发现了她,便抱着她回到家里。
赵保根是个聋哑人,在他年幼的时候,发高烧没得到及时治疗,病毒浸入中耳,造成了耳聋。久而久之,听不到声音,不再说话,人也渐渐成了哑巴。
赵保根救了她,待她极好,砍的柴挑去集市卖,卖的钱给她买衣裳。又带她去面馆吃面条,回来时怕她累,请过路的牛车载着她。
赵保根每次去砍柴,都会带着她,下山时,两人各挑一担。回了家,赵母看着两人,心里很高兴,她这个聋哑的儿子终于遇到一个实诚的姑娘了!
往年给他找媳妇,没有一个姑娘会看得上他,一年又一年,拖到现在,都二十八了,眼见得要打一辈子光棍;忽地运气这般好,上山砍柴救了个水灵灵的姑娘!
赵母见姑娘是个勤快人,又不嫌弃儿子聋哑,心里很高兴。她对姑娘也很好,家里母鸡下的蛋,她会留着一些,每天都煮一个鸡蛋给姑娘吃。
一年过去了,赵母询问张婉如,愿不愿意嫁给保根,张婉如听到赵母这样问,红着脸点头答应了。
之后,她嫁给了保根。
婚后,保根也待她极好。卖柴的钱都交给了她。两人经常一起去集市,保根带她吃各种零食。
以前,她从没吃过包子、馒头、面条、核桃、瓜子、苹果、板栗、还有糖人、冰糖葫芦…等,现在,这些东西她都吃到了。
正当二人甜甜蜜蜜的时候,他们的继兄贾言良开始在婆母面前挑拨是非,渐渐地,婆母待她便没有当初那般好。
直到她怀了身孕,婆母的冷淡才有了变化,婆母又开始给她煮鸡蛋,每天都有一个。炖的鸡,挑大鸡腿、鸡胸脯肉多的放她碗里,八仙桌对面的贾兴荣、贾兴承、见到那大鸡腿,馋的直流口水。
汪氏见婆母待弟媳妇那般好,她的心里嫉妒的发狂,斜眼恶毒的瞟了一眼左侧的张氏,便夹起桌上的菜塞进嘴里,用力咬着,仿佛那嘴里的菜便是张氏。
正当贾氏夫妇闷头吃饭时,桌角边上的贾兴荣、贾兴承正夹着那盆里唯一的一个鸡腿,两人互不相让,筷子悬在桌面上,鸡腿一会靠近贾兴荣,一会又差点到贾兴承的碗里,抢来抢去,最后,鸡腿掉到桌子上。
赵母看了一眼两个孙子,见汪氏甩着脸给她看。她便没有去管两个孙子。
汪氏见婆母对弟媳笑脸相迎,对她不咸不淡的表情,顿时,她心里的火窜了起来,一巴掌打在大儿子脸上,又去打小儿子,“啪,啪。”
两声清脆的掌掴声响起,伴随着的便是汪氏指桑骂槐的刺耳声,“吃吃吃,就知道吃,像几辈子没吃过东西的样子,鸡腿有那么好吃?不吃会不会掉块肉?恁下次再敢抢,俺照样打。”
赵母瞪她一眼,冷声道,“不就是掉了个鸡腿吗?桌子是干净的,夹起来不是一样吃,再没吃到鸡腿,不是还有鸡翅吗?”
“吼那么大声干啥,怕别人不知恁嗓门大?”
“不吃了,气饱了!”汪氏丢下碗筷,大步朝卧室走去,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