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多,白话起床,领着金乌去吃早餐,发觉玄武没在房间,到楼下店铺时往店铺里看了一眼,才发现有只黑影蹲坐在店铺中独立的展柜顶端。
白话打开灯,黑色的玄武蹲坐着,很严肃,依然是只守望者一样蹲坐着,像是坚守在荒漠中的寂寞白杨。
“我们走!”白话与金乌说,并不理会玄武。
不是白话抠门小器,而是灵宠本来就不须要吃喝的,玄武是只被驯化出来的灵宠,与金乌有本质上的区别,金乌驯化出来的其他灵宠都不须要进食,那玄武也可以不吃不喝的。
当然,灵宠也可以吃喝的,得看好喜好。
早餐自然又是狗不理包子,白话这些日子天天吃,吃得都吃腻了,而金乌没有,看那副饿死鬼的吃相,感觉很好吃。
子午路上,一阵风吹过,小叶榕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天空上没有太阳,阴沉沉的,马上大雨将至,白城的夏天总是这样,往往一场大雨来得都促不急防。
“都归你了!”白话把手里的狗不理包子,包括本来是给自己买的那份也给了金乌,金乌摇晃着尾巴,美滋滋地享受着。
没吃早餐,只喝了杯豆浆,白话又折进了如家酒楼。
十一点多,此时的酒楼里,只有白话一个顾客,试想谁有白话这么闲,一起床就等午饭吃的。
点了菜,白话坐在角落里的桌旁,玩着手机,手机是白话新买的,配置还不错,虽然是国产的,但使用着,性能已经不是从前的国产机水平了。
浏览新闻,众多新闻里,白话喜欢先看同城的,关于白城的新闻趣事。
今晨,白城附属医院停尸间丢失的尸体重新回来了,家属趴在尸体上痛哭。一则短新闻如是报道,并附上打了马的图片,场景感人。
这则新闻很短,白话大概只关注这个事实,并不留意细节,但这样的新闻是不是会引起社会恐慌,毕竟尸体自己回去了,估计没有目击者,否则白城恐怕真的要炸开了。
酒楼老板或许是照顾白话,当然这是白话自己想象的,其实是酒楼里暂无其他客人要招呼,电话订的还忙得过来。
“白老板,菜齐了!”老板胖嘟嘟的手端上了菜,一个菜芯,一个清蒸鱼,外加一份西红柿汤。
白话微笑谢过,揣起手机开吃,早饭午饭合作一顿了。
“你不吃吧!”白话与金乌嬉笑着,自顾自忙碌。
白话左手执碗,右手执勺,打汤。
“叔叔,能给我喝一点吗?”白话打汤的时候,突然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在一侧响起。
白话扭头,收回碗勺,看了看小女孩,又环视了一圈酒楼厅里,没有一个像家长的陌生人,酒楼里又没有这号小女孩。
“小朋友,是你一个人吗?”白话微笑,对待小朋友,可不能像店铺里对待那些修行中人,或者鬼那样,得像个有爱心的大叔叔。
“嗯。”小女孩咬着唇,用力点头,“我饿了!”
白话微笑着,心里却骂开了,这是谁家的孩子不看好,跑出外面来了,还饿着肚子,有些人真的没准备好就被父母了吗?
白话打量着小女孩,小女孩穿着花裙子,不是当下流行的童装,怀里抱着一只小白熊,有些脏,但很可爱,与小女孩一样可爱。
小女孩脸上依然保留着那种婴儿肥,脸蛋圆圆的,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眨巴起来很灵动。
看着小女孩,我见犹怜。
“饿了,跟叔叔一起吃,好不好?”白话伸手抚摸着小女孩的脸蛋,脸蛋很冷,仿佛是个没有体温的身体。
白话稍稍一愣,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判断,但马上释然了,现在是白天,冷,那是因为变天了,没有太阳,有风,初夏天气应该是这样的吧!
“谢谢叔叔!”小女孩看了看,找适合自己的位子,长方桌,四座,白话坐在一边,金乌与白话对面而坐。
小女孩看了一眼白话,白话堵住了里面的空位,又看了一眼金乌,金乌吐着舌头望着小女孩,眼神古怪。
“叔叔,我能坐里面吗?”小女孩最后指了指白话里面的坐位。
“当然可以!”白话站起来,退开。
为什么白话不把她抱进去,白话以为这样不妥,这个社会太复杂,一不小心就会被套路了,要被误解了,那就麻烦了,白话也怕麻烦的。
小女孩踮起脚,从桌子与椅子的中间挤过,到了自己要的位子时,脚尖踮得高高的,才够着了椅子,再挪屁股,坐好之后,把小白熊放在怀里。
“呃……”小女孩须要一套碗筷,白话看了看金乌面前的,但马上放弃了这个想法,要被小女孩鄙视的,于是喊了句,“老板,给我套碗筷。”
“怎么了,筷子掉了么?”胖老板拿着一套碗筷走过来边说,到达白话的面前时,白话的筷子还在,金乌面前象征性的碗筷还没动过,一丝好奇,但没问。
白话接下碗筷,然后直接放到自己的隔壁位置,对小女孩说:“小朋友,要吃什么自己夹,不会的话,叔叔帮你,或者我可以给你再点个菜。”
“……”胖老板盯着白话,随即心里嘀咕着,“白老板估计被那场火灾弄得精神有问题了,居然跟空气说话。”
胖老板摇头,转头走开,到了收银柜台时,抬头看着白话,摇头叹息:“多好的一个青年呐!”
金乌看着白话,又看了看小女孩,小女孩并无恶意,与他相遇,也是天意,否则今天她怎么知道找白话要吃的来呢!
“谢谢叔叔,我们吃这些就可以了!”小女孩懂事,真的乖巧,而且和白话自来熟,完全没把自己当作一个蹭吃的人,然后又自己动手。
白话有那么瞬间,展开了想象:“如果我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就好了……哦,不过在这之前我得有个女朋友……嗯,可是谁知道我的女朋友在哪呢?”
“白话,别做梦了!”金乌做脸,嫌弃地低下头。
白话盯着金乌,这货居然发现了自己在做梦,正色吃饭。
而白话没有注意到,小女孩看着金乌,像见到一个故人一样,深情脉脉。
“叔叔,我吃好了!”小女孩抽了张纸巾,没有折叠,直接往嘴上一抹,然后放在桌面上对白话说。
白话皱眉,因为小女孩只喝了汤,而且那碗汤也好像只喝了一口,依然还在,不解问:“汤都还没喝完,而且饭还没吃呢?”
“她不用吃的,只用闻就好了!”金乌把下巴抵在桌沿上与白话说。
“对!”小女孩突然回答。
“啊——”白话惊愕,面露惊恐,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